沈一流把人提了出來,又捏他的臉,“謝靈保,醒醒,你是想死在我的浴缸里么,別得寸進”
話突然噎在了半途。
眼前的謝靈保像是半睡半醒,微微掀起了眼皮,濕潤的瞳孔里卻空蕩蕩的,裝滿了虛無,他面無表情,安靜的流著眼淚。
不是過去那些做作的讓人看一眼就煩的哭,而是沉重絕望,無聲的悲傷。
他沒有看沈一流,只是望著虛空的一點,抱住了自己,想再次蜷進冰冷的水底。
沈一流趕忙撈起他,栽進懷里那一刻就像抱住了一塊冰冷的玉石頭。
“滴答滴答”
浴室里只有水砸到地面的聲音。
沈一流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腦子里嗡嗡的,也不知道在震動什么。
突然,鈴聲響了,沈一流像是被砸醒,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來電是誰都沒看就接了,“說。”
“說什么說沈一流你什么意思誰允許你把謝靈保帶走的我包養的小情人什么時候成你的了要不是黃旭跟我說,我都不知道你打的是這個主意馬上把人給我送回來”陸昀升的怒火簡直要燒掉聽筒。
沈一流也找回了正常狀態,淡定道,“你不是讓我調教他么,等我調完了,會還給你的。”
陸昀升咬牙切齒,“我說過,不用了,我的人我自己教。”
沈一流摸了摸懷里人的頭發,輕聲道,“昀升,你記不記得我小時候養過一只兔子。”
“記得啊,最后掉到水里淹不是,你轉移話題有用么立刻馬上把人送回來別逼我跟你撕破臉。”
沈一流嘴角勾了勾,“很像。”
“什么很像”
那只淹死的小兔子,很像現在這個濕漉漉的、流著淚的謝靈保。
時間接近十一點。
賀烯從監控室走了出來,他剛查清楚,接走謝靈保的車是沈家的。
在腦子里扒了扒信息,沈一流這個名字相比其他顯得有些陌生,劇情里他和謝靈保的接觸沒有這么多,更沒有小情人那層關系。
但說這句話的人確實是他。
這又是什么蝴蝶效應么,還是說反派自身也發生了變化結合最近若有若無的被監視感,也確定了源頭。
不過最讓賀烯在意的,是謝靈保今晚的狀態。
戀痛,困了,都是借口。連他自己都沒發現,撒謊時,他的耳朵總會不自覺動兩下。
這樣不穩定的謝靈保,和所謂的“小情人”待一起,賀烯不覺得是件好事。
他放不下心,牽著馬往外走,剛走出兩步,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兒,一個人影跌跌撞撞朝他撲了過來。
“賀烯我被人下藥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