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俄搬到乾西三所后內務府分配過來的宮人才調教了很短一段時間,能用不能信,胤俄除非腦子瓦特了,否則不可能現在就把羊毛跟脂膏生意交給他們。
九阿哥跟胤俄的情況差不多,身邊也沒有什么人可用他們倆的哈哈珠子倒是已經挑好了,可伴讀都是挑的年齡差不多的勛貴子弟,最大的才比他們大三歲,真不到能出京去塞外辦事的年紀。
說到底,胤俄跟九阿哥才剛搬到阿哥所,還是被拘在宮里老實讀書的年齡,身邊的人員既沒來得及、也沒必要立刻配齊。
比如從普通旗人中選拔,只忠心于他們的親隨侍衛就連苗頭都沒有。他們壓根出不了宮去不了危險的地方,自然遠不到需要親衛保護的時候。
被胤俄嗓音中浸透的困倦感染,九阿哥也開始小腦袋一點一點的,跟著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九阿哥早在剛爬上床的時候就犯困了,后來胤俄拉著他談心,又提起做生意的事情,這才讓九阿哥興奮起來打起了精神。
但今晚他們實在是熬得久了,在興奮漸漸冷卻后,胤俄跟九阿哥就有些撐不住,困意不停上涌,眼皮就像注了鉛了一樣直直往下墜。
雖然不想承認,但胤俄和九阿哥確實已經習慣了在尚書房讀書的作息,習慣了晚上不到八點就上床睡覺,習慣了凌晨三點就爬起來學習。
這冷不丁一熬夜,他們既不適應,正缺覺的年紀也受不住。
已經形成習慣的生物鐘威力無窮,困得不行的胤俄還有許多事情想跟九阿哥商量,但實在撐不住了,眼睛都快要睜不開。
迷迷糊糊的,他們倆就在不知不覺間睡著了,在床榻上歪七扭八地拱在一起,窩成一團。
幸好他們一開始就把晚上守夜的宮人支了出去,不然就他們這“豪放”的睡姿,一晚上不知道要被糾正多少回。
作息規律、從沒熬過夜的人突然熬夜都會很不適應。胤俄跟九阿哥第二天凌晨三點被叫醒時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一想到大冬天外面冰天雪地的他們就死也不想起床,只想在溫暖的被窩里躺到地老天荒。
可惜尚書房的規矩擺在那里,只要沒有康熙批的假期,就是太子也必須老老實實去報道。
不管胤俄跟九阿哥有多抗拒,他們還是被挖出了被窩,頂著浮腫的小臉、眼下的青黑冒著大雪趕往尚書房,怨氣比早八大學生深重一百倍,足以跟新年團圓夜加班的打工人相媲美。
邁出乾西五所的大門時,身上罩著一口鐘大斗篷的九阿哥被撲面而來的冰冷空氣糊了一臉。
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發出痛苦不已、不堪忍受的哀嚎聲“我不想去尚書房”
他想逃課他寧愿被尚書房的師傅訓誡,寧愿被康熙責罵懲罰,也不想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還要冒著
大雪去尚書房學他根本不感興趣的四書五經、名家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