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三阿哥被酸桔子坑到說不出話來,胤俄一把拉住七阿哥“快走七哥你也不想繼續聽三哥夸耀自己寫的酸詩吧”
七阿哥微微一怔,眼底掠過一抹笑意,緊接著就從善如流地順著胤俄拉他的力道站起身,和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下了軟榻的九阿哥站到一起。
臉皺成一團的三阿哥第二次聽胤俄吐槽他寫的短詩是“酸詩”,這次實在是不能忍了,咬著牙喝問“你說誰作的詩是酸詩”
胤俄已經拉著七阿哥和九阿哥走到了次間掛著簾子的門邊,聞言回過頭去朝三阿哥扮了個鬼臉“誰急了就是誰,反正不是我就是了”
三阿哥還想反駁什么,可胤俄已經掀開簾子出去了,把他未說出口的話全部堵了回去,自己噎了個夠嗆。
看了看三阿哥的臉色,五阿哥撓撓頭傻笑道“不知道他們要去干什么,我跟上去看看。”
說著,五阿哥就腳底抹油直接溜了,也不說找個好點的理由,愣是搞得三阿哥目瞪口呆,沒法招架五阿哥的不按套路出牌,只能死死盯著他的背影不放。
出了次間,胤俄三人就沒想往康熙面前湊,他們并不靠近正殿中央聚在一起說話的一群人,只溜著邊往外走,躡手躡腳地跟做賊似的,就差踮著腳走路了。
雖然沒往康熙面前湊,可胤俄幾人經過時還是將大殿中人的對話聽了一耳朵,是皇太后語氣悵惘的嘆息“純禧這一去,也不知道何時才有機會回京。”
皇太后的語氣里帶著對純禧公主的心疼,但更多的卻是寂寥的嘆息和惆悵,也不知道她說這話時是不是聯想到了她自己,想到她獨在異鄉為異客的這些年。
自從皇太后從科爾沁遠嫁到京城,她就再也沒有回過科爾沁草原。雖然康熙親政后幾乎每年都要出塞行圍,皇太后也時常隨行,可科爾沁草原離康熙行圍時駐扎的草甸子還有很遠的距離。
出了正殿,胤俄和九阿哥、七阿哥站在檐下,三人對視幾眼,都面面相覷,一時有些沉默。
皇太后是康熙的嫡母,宮中沒有她的骨肉至親,所以滿宮的皇子皇女都不是她的血脈后代。
可這么多年來,皇太后一直都是那么慈祥和藹,對每一個皇子皇女都很友善,關愛照拂過每一個人,從沒有為難過哪一個。
宮里只要和皇太后接觸過,受過她照拂的皇子皇女都很喜愛這位慈祥和藹的老人家,對她懷有孺慕之心,是真心將她當做長輩尊敬。
如今,胤俄既然雖然只是路過時旁聽了一耳朵,可只是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他們聽出了皇太后心底壓抑的思鄉之情,聽出了她滿心的寂寞寥落。
坑了三阿哥把七阿哥“解救”出來的胤俄在跑出來時其實也沒有想好出來是要做什么,就是一時興起用手邊剛剝開的酸桔子暗算了三阿哥一把。
站在鋪著琉璃瓦的檐下許久沒有挪步子,胤俄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寧壽宮的花園里栽了一片梅樹,此時梅花正開得爛漫,我們去摘幾
枝回來給皇瑪嬤插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