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兒,你不必多慮。你的勤勉聰慧,我們都看在眼里,那蕭尋初如何能與你相較”
“他敢嘗試,若不是不知天高地厚,便多半是抱著僥幸心理。”
“你現在好好養病,不用為這種結果已定之事分神。我們不過是再多等一陣子罷了,待成績出來,一切自有分曉。”
母親說得篤定。
按常理來說,也確實如此。
并非秦皓不愿表現得謙虛一些,只是從實際來講,只能得出如此結論。
當年在白原書院時,秦皓就一直深受先生喜愛,而蕭尋初則正好相反,幾乎每個先生提起他都要搖頭,說他玩物喪志、不知進取。
后來秦皓一路直上,十六歲便得解元之位時,蕭尋初卻始終在荒廢光陰、不曾讀圣賢書。
秦皓倒不想像其他人那樣輕易去貶低蕭尋初,但是平心而論,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科考對他來說是多年的主場,而蕭尋初的優勢并不在此處。
上回在貢院遇見蕭尋初的時候,他甚至在小廝問起時說過,蕭尋初幾乎沒有可能中舉。
照這樣想,他本不該有任何擔心。
可是
秦皓難以解釋這煩躁忐忑的源頭,不太明白自己為何如此不安。
是他過于緊張了嗎
秦皓蹙起眉頭,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再多想,閉上眼睛,扭身睡去。
次日,秦皓方一睜眼,就聽到外面甚是喧鬧,街上甚至有敲鑼打鼓的聲響,響到連宅子深處都能聽到。
他揉揉太陽穴,坐起來,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醒得遲了,只覺得昨夜睡得不好,十分頭痛。
他喚人進來,問“出什么事了怎么外面這么吵”
“少爺,外面秋闈放榜了”
進屋來的是個面生的家仆,他語氣頗為興奮,好像已經看過熱鬧。
他說“這會兒滿城的學生大概都在街上,幾家歡喜幾家愁,非常壯觀”
秦皓微怔。
原來竟是今日。
他這段日子病得昏昏沉沉,都沒反應過來。
他想到蕭尋初的成績也會在今日出來,心頭突然一揪,莫名有些緊張。
秦皓想了想,說“秋闈的成績,可否抄一份回來給我看看我想知道。”
家仆忙應道“好當然少爺的吩咐,我這就去辦”
家仆又有點好奇地問“少爺早就是舉人了,怎么還關心秋闈成績,莫不是有友人今日出榜”
秦皓道“算是吧,我有些在意的事。”
家仆不疑有他,當即就打算出門去抄。
不過,他正要踏過門檻出去,忽然又想到什么,興致勃勃地道“對了,少爺,其實這回秋闈,已經出了個大消息您猜,這回中了解元的是何人”
秦皓一愣,心中涌現出不好的預感。
他問“何人”
家仆一拍大腿,道“真是活見了鬼了,大家都說死都想不到這次的解元,居然是那個蕭家的怪人紈绔子蕭尋初”
秦皓瞳孔一收,不由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