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上面只有簡單的一行戰報
東線取勝,西線局勢不明。
青年看到前面半句,眉頭微微松開,但看到后面,又抿緊嘴唇。
他在屋中走了數圈,然后從床底下取出一瓶特殊的墨水。
這種墨與信中夾層寫字用的是同一種,此墨以明礬石制成,寫出來的字起初不顯,唯有遇水才會出現,可謂加密法寶。
青年在紙上寫到
假擊敵側,引蛇出洞。若是不成,保存實力,切勿戀戰。
寫完,他也取出一封事先準備好的正常回信,將字條夾進信紙中,信封封死,夾回書里。
是夜。
謝知秋與蕭將軍基本說定了關于婚事的交易,也順利在將軍府里住下,算是過了第一關。
謝知秋不由暗暗松了口氣。
她表面上或許波瀾不驚,實際多少還是緊張的。
只是有一件事,還令她不安。
蕭尋初本來說他母親脾氣比較友善,也不是個特別會較真的人,因此在謝知秋的想象中,將軍夫人應該比將軍要好相處。
但實際見了面,她才發現不然。
姜凌那種與生俱來般的敏銳,實在和普通人太不同了,簡直敏感得不講道理。
自從兩人打了面照以后,姜凌就再沒和她說過一句話。
說是敵意也不盡然,更像是野生動物在戒備一種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
謝知秋回到蕭尋初的屋子以后,姜凌也過來看過她兩次,但仍是一句話不說,反而安靜地觀察她。
在這種壓力下,謝知秋不免疑心姜凌是不是已經看出了什么。
可是,如果是普通人有理有據的懷疑,謝知秋可以制造出各種理由去消除破綻,讓對方暫且降低疑慮。而姜凌這種幾乎是直覺的東西,謝知秋卻束手無策。
謝知秋稍感棘手。
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終究想不到太好的辦法。
今日已經太累,她索性閉上眼,暫且睡去。
另一邊。
主屋內,姜凌曲著腿坐在床邊,眉間緊蹙,咬著自己的拇指指甲。
蕭尋初成功回家,也順利搬回了自己的院落里,這本該是件只得慶賀的好事,可自從見了“兒子”的面,姜凌就顯得悶悶不樂,話也少了很多。
“怎么了”
蕭將軍奇怪地問她。
他早已覺察到妻子的異常,只是不太理解“你不是先前一直吵吵鬧鬧地說要去接初兒回來嗎現在初兒回來了,你怎么反而這么郁悶”
姜凌搖搖頭。
“我不是不高興初兒回來,只是”
她回憶起今日見到“蕭尋初”時,對方那如寒霜般冰冷的目光。
姜凌自己也形容不出來這種渾身別扭的感覺是什么,只道“只是這個人,真的是初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