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兒搖頭“沒有了。”
謝知秋若有所思。
許久,謝知秋主動問道“你繡活如何,平時針線會用嗎”
媚兒有點不解謝知秋為何忽然問這個,但她還是連忙回答道“會用的,女兒家哪兒有不善針線的呢”
其實謝知秋就不怎么擅長女紅,主要是沒那么喜歡,不過這會兒她自不會開口,只問“你身上可有成品”
“”
媚兒聽到這個要求微微錯愕,不過,她隱約覺得謝知秋是想確認她的繡工如何,或許是有什么打算。
媚兒視謝知秋為恩人,自不會推辭,趕緊在袖子里找找。不久,竟還真讓她找到一塊手帕,媚兒忙道“有的,大人請看。”
說著,她將手帕遞給謝知秋。
謝知秋本身女紅不精,但小時候祖母也逼她學過,她分辨好壞的能力是有的。
她接過媚兒的帕子,細細查看上面的繡花。
媚兒本是忐忑地等著謝知秋的評估,但當她看到謝知秋熟練查看針腳的動作,不由一怔。
她原先以為,像“蕭知縣”這樣的男子,即使要看她的手藝,也只是看看表層而已,說不定還需要知縣夫人親自判斷。
然而,媚兒很快就發現,知縣大人是真在這方面有造詣。
媚兒以前從未見過有哪個男子能如此熟悉刺繡的細節。
“他”居然會特意去檢查花形和花位的起針點,還在幾個難度較大的繡法處看了數次。
說起來,這位“蕭知縣”,還有一些地方,與其他男子不同。
媚兒知道自己生得美貌,她又時常故作嫵媚之態,表現得頗為輕浮,許多男子看她的眼光都會有異樣,不是想占她的便宜,就是會因她的容貌害羞,即使是正人君子,難免也會有意避諱。
可是這“蕭知縣”,始終坦坦蕩蕩,并無異樣。
媚兒原先覺得應該是這位大人生來冷情,對男女之別不敏感,但這一刻,看對方翻看刺繡的樣子,她心中竟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來。
說實話,她以前會覺得自己做不好,做不了太多,因此稍有挫折,就忍不住試圖去依賴于男子。但在胡知縣去世以后,她獨自一人在焦家抗下所有秘密,忍受著巨大的壓力,才發覺很多事情并無男女之別。
這位“蕭知縣”,難不成也
媚兒目光長久停留在眼前人的身高、喉結和平坦胸脯上,又自嘲地覺得實在是想多了,不太可能。可是心中那種莫名的直覺卻并未消失,讓媚兒十分疑惑。
這時,謝知秋看完帕子,道“你的手藝不錯。還有,我看你之前光憑自己就能識字,頭腦應該也算靈光你若是不介意的話,我或許可以給你一個去處。”
“當真”
媚兒立即回神,眼中充滿希冀。
她說“不知是什么去處只要是能維持生計的正經營生,妾身愿意當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