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以前在梁城很有名的那個寫秋夜思的謝知秋”
“對。”
“那個你偷偷謄抄她的詩好幾十遍,最后好不容易選了一幅字最好的然后掛墻上天天看的謝知秋”
“對。”
“那個你聽到她的名字就走不動道,有時候看著她的名字一個人笑,聽到其他人議論她去全是男人的書院讀書、寫的詩滿城傳是不知檢點,你還要沖過去跟人家理論的謝知秋”
“對。”
蕭尋初聽到師兄開始翻他自己都沒太注意的老黃歷,還說得這么細,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
他以前有把對謝知秋的關注表現得這么露骨嗎
他還自以為挺克制的,也從沒提過自己與她曾經認識。
蕭尋初試圖岔開這個話題,道“也不用這么吃驚吧,你們又不是沒讀過她的文賦詩詞,像她這樣的人,只要有機會,又怎會不是龍頭鳳首以前只是沒有機會罷了。”
“也是。”
葉青想了想,如此回答。
他多年學習墨學,認同兼相愛、交相利。
第一次見到女子展示這樣的手腕才華,他內心不無吃驚,可又對此感到高興。
若表現得太過驚訝,反而顯得看輕女子、過于失禮了。
說到這里,葉青笑笑,有些慨嘆地道“還記得當初,我離開梁城時對你說,萬一真的有一天,又天降一個愿意重用我等學說技術、像當年神機宰相謝定安那樣的高位之人,我定會跋山涉水回來找你,再繼續做這一場千年夢。
“想不到時隔五年,這約定竟已這種方式實現了。”
蕭尋初沉寂未言。
其實想到這里,他心中也不是沒有感慨的。
葉青與他心有靈犀,幾乎將他心中所想說了出來,道“我一開始以為,是宋師弟在山上那番話對你打擊太大,讓你真的轉去學了儒學。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多虧謝知秋啊”
蕭尋初一同唏噓。
只是葉青言罷,又瞪了蕭尋初一眼,嫌棄道“就是便宜了你這臭小子,名聲賺了不算,還常年和人家姑娘住一個屋里。對謝小姐來說,以后就算換回去了,這事也說不清。”
葉青本想像以前那樣抽自家師弟的后腦勺,但一看蕭尋初如今頂著人家女孩子的頭,下手實在有點不好意思,還讓人不忍心,只得作罷。
他轉頭又嚴肅質問“這幾年,你沒對謝小姐做什么不得
體的事吧”
“沒有。”
蕭尋初知道師兄是在管教他,但這個問題多少讓他有點心亂,因而不愿久留。
他強行將話頭轉回正事,道“師兄,我將實情告訴你,實則也是有事相求。你還記不記得臨月山上一直有種特殊的黑石頭我與謝小姐之所以會交換,很可能就是與這石頭有關。
“這幾年,我一直在研究這黑石,希望尋找換回去的方法,只是進展有限。如今大師兄你回了梁城,我希望師兄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協助我與謝小姐回到原本的身份。
“謝小姐為官后,做了許多事,于我、于我們都有恩,我希望我也能做到點什么,作為對她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