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就是雨娘案那出戲里的人吧明明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他真能一個人打月縣一群人嗎”
“姑爺這么高,小姐站在邊上瞧著有點小呢。”
“話說像姑爺那么大的官,平時能見得到皇上嗎”
“我的天,你傻啊,連這種問題都問得出來,肯定能啊姑爺這種大官,肯定每天都在朝中那什么懲惡揚善和皇上一起制裁壞人反正很厲害就是了”
男男女女聚在一起討論了一通。
這時,有個小丫鬟疑惑地道“聽說大小姐當年一直抗拒定親可是姑爺這么好,大小姐怎么會不想成婚呢若是我能嫁給姑爺的人,晚上做夢都要笑醒了。”
小丫鬟話音剛落,眾人皆取笑她。
“姑爺可是當年的狀元郎現在還是鼎鼎大名的好官只有大小姐這樣的名門閨秀能嫁給他,你這樣的小丫鬟別瞎想了,還當姑爺看得上你嗎”
“要我說,大小姐當年肯定是欲擒故縱大小姐可是讀過書的人,那么聰明,肯定知道怎么樣才能顯得特別”
仆人們那里聊得熱鬧。
只說這時,謝知秋已經跟著謝老爺一塊兒到了壽堂。
祖母今年六十二歲,盡管不逢整數,但也算是值得慶祝的歲數。
謝老爺父親早亡,由老夫人一人辛苦拉扯大。
他早年吃了孤兒寡母的苦頭,發跡后就難免略喜鋪張,亦喜歡顯擺自己孝子的一面。
只見壽堂之上高掛仙翁送桃祝壽圖,兩邊掛著紅色的壽聯。
紅木壽案上擺著壽果、壽酒,上供南極仙翁,幾支長壽燭點得通透。
壽宴還沒有正式開始,壽堂內謝家人還在忙忙碌碌地準備,一會兒擺上果盤,一會兒調整桌椅的位置。
謝知秋的視線,落在其中一人的后背
上。
那是一個女子,她看上去個子與謝知秋差不多高,滿頭烏發端莊地挽成婦人發髻,不必回頭,背影亦透著溫柔的氣質。
她正在安排其他侍女整理壽堂,好讓一切井井有條。
謝望麟只是先帶謝知秋到壽堂來看一看,他以為“蕭尋初”不常來謝府,大概不熟悉路。
認過路后,謝望麟便道“賢婿,祝壽還沒開始,你先隨我到花園里休息會兒吧其他男賓也在那里,我族中的堂兄弟和一些后生也有在朝中做官的,你們可以聊聊。”
誰知,謝知秋道“等等,那位是岳母大人吧難得見她,我想去打個招呼。”
謝望麟一愣,他是以為“蕭尋初”這等大官,不會愛摻和婦孺之事,再說女婿大多怕見丈母娘,溫解語本身也挺低調內向的,不是健談之人,他才特意體貼地沒讓“蕭尋初”到處行禮,沒想到“蕭尋初”自己反而重這個禮數。
謝望麟忙道“那當然好,賢婿有心。”
謝知秋遂步入壽堂中。
她一步步靠近溫解語,幾乎沒有發出聲響。
最終,她在溫解語背后站定。
謝知秋望著母親的背影,想要喚她,可不知為何,喉嚨里像是卡了一團棉花,竟發不出聲音。
在她心尖,“娘”這個字徘徊了千萬遍。
但最后,謝知秋開口道“岳母大人。”
溫解語吃了一驚,手中的食案險些掉到地上。
她轉過身看到自己的女兒,認不出來,第一反應竟是惶恐,手忙腳亂半天,她才忙行禮道“民婦見過參知政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