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小太監捧著一個盒子過來,低頭呈送給趙澤。
小太監雙腿有點顫,只老實完成任務,道“謝大人的人令奴才傳話,說謝大人交代,這兩件東西是義軍日前從一支隱秘的辛軍身上繳獲的,亦是謝大人決定以義軍軍師身份前來梁城的契機。
“謝大人說,她知道自己如今的話,已經不足以取信皇上,但無論皇上信不信,她心中都始終記著皇上當年的提攜之恩,還有皇上屢次庇護于她的情誼,故而無論義軍中人心如何,她都不愿意加害皇上。
“關于這兩件信物的內容,以她的身份,已不便多言,不如全部交到皇上手上,由皇上親自判斷。”
趙澤聞言,正要去取物件的指尖不自覺地一抖。
不得不承認,哪怕他和謝知秋的情誼在這種形式下,已然分崩離析,但在他內心深處,同樣認為他與謝知秋親密無間的日子,是一段難能可貴的美好時光。
謝知秋令人傳來的這段話,得以觸動他情感的某處。
趙澤翻開盒子,只見盒中是兩封信。
將書信打開,趙澤吃驚地發現,這兩封信的字跡、信尾的印章都與那辛國使者交給他的密信如出一轍,約莫是辛國承天圣命皇太后的親筆。
只不過,謝知秋這兩封信,一封是用漢字寫的,一看便知是要與外邦交涉的措辭,另一封卻是辛語。
前一封信的內容,與他從辛國使者那里收到的信件相差無幾。
想到謝知秋早已看過這樣的信,他還在一本正經地思考與辛軍聯合的可能性,趙澤就不禁心頭一跳。
至于后一封信heihei
趙澤現在看到辛語,本能的有不妙之感。
他將信翻來翻去,還是半個字都看不懂,只得對小太監道德喜,勞你去請一下譯官。”
“是。”
小太監毫不遲疑,趕忙手腳麻利地去了。
不久,從床上被挖起來的譯官匆匆趕到。
譯官深更半夜被皇帝叫來皇宮,已猜到必有急事,不敢耽擱,連忙開始翻譯。
然而,待譯官讀完書信,他卻將額頭碰在地上,長跪不起,恐懼道“臣臣不敢說”
這場面對趙澤來說,似乎有些眼熟。
他一凝,生出某種不好的預感。
趙澤道“說,朕恕你無罪”
譯官面色蒼白,捏著信的雙手抖若篩糠,不敢違抗皇命,這才顫著聲開口
同一時刻。
許是因為形勢緊張
,謝知秋當夜未眠,等待皇宮中的動靜。
雀兒同樣睡不著,索性在小姐寫字整理思路的時候,在一旁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