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果對面真是蕭師弟,那他這些年,思維可真是開拓不少。
是發生了什么特別的契機嗎
還是說有別的什么人在他身邊,或主動引導了他,或在某些方面影響了師弟,讓師弟自己成長了起來
正當宋問之走神時,有家丁來匯報“先生,方國的使者已經到了”
“我知道了。”
宋問之收回思緒,鄭重地重整衣冠,道“讓他們進來。”
“是。”
不多時,花窗外晃過幾個人影。
方國這回進到上京來的使者團隊,人少得出奇,總共只有四個人。除了那個赫赫有名的女官謝知秋,就只有那個神秘的工匠,還有兩個工匠學徒。
眾人到來后,兩個年紀小的學徒留在外面,另外一雙成年男女則走了進來。
那女子走在前面,身著官袍,神色淡泊清冷。
男子比她高一個頭有余,聽話地跟在后面。
門扉打開,隔簾被男子撩起,好讓那女官先入內。
光影后退,隨著光線逐漸清晰,三人的相貌都坦然地呈現在彼此面前。
果然是蕭師弟。
另一邊,謝知秋與蕭尋初步入小樓后,同樣看到了這里的主人。
謝知秋步子慢了一瞬。
屋中的男人看上去比蕭尋初年長幾歲,以玉冠束發,著深色布衣,肩披昂貴的狐毛大氅,比起工匠,外表更像是讀過書、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
謝知秋沒有見過宋問之本人,但從蕭尋初的表情來看,眼前人大約的確就是他提過的“宋師兄”無疑。
謝知秋此前有過大致的預期,不過見到宋師兄本人,仍覺得對方比她預想中更為斯文得體。
這時,蕭尋初也與宋問之對上了視線。
本以為就算氣氛尷尬,好歹也會是感慨萬千的師兄弟重逢,但是
“蕭師弟,你那些武器是怎么回事,怎么全是無差別大范圍的攻擊手法,你什么時候出手如此歹毒了”
“結果不是贏了嗎比起我,師兄你問題更大吧,你明知道我手上那么多火器,竟然上來就拿出云梯車一堆木頭在火面前頂什么用不是應該先用其他東西耗掉我手上的武器,該攻城了再推出沖車嗎”
“本來一局就應該只能拿出一種武器你一個火炮準備兩種炮彈,多少已經瀕臨犯規了,我都沒有說你”
“我不用兩種彈藥,你就能贏我了嗎你輸了不肯認,硬把我叫到這里比第三場,還說有制勝武器,我倒要
看看什么制勝武器,來啊,拿出來啊”
來就來”
謝知秋沒想到他們連客氣寒暄都沒說上幾句,居然直接吵了起來。
吵著吵著,兩個人竟直接就開始了第三局。
謝知秋本應是見證人,但他們師兄弟兩人之間門的氛圍劍拔弩張,仿佛要將分崩離析十一年沒吵的架一口氣吵完似的,謝知秋也不便多言。
她想了想,就坐下來,看兩人比斗。
這一局的規則接近于沒有規則,雙方都帶上自己愿意準備的武器樣品,在空曠的戰場上一較高下,直到一方認輸為止,要是沒有人認輸,就算平局。
盡管雙方火藥味很重,但一旦坐了下來,倒都還算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