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單奚澤還是果斷地拒絕了。她太清楚齊父齊母只不過是對方用來打感情牌的托詞,因為她自己愛著陸以朝,所以也就能夠看明白,齊諾眼中刻意隱藏卻掩蓋不了的、依舊未改的情愫。
“好吧。”
這一次齊諾卻沒有糾纏,而是沮喪卻識趣地走開。
在走之前他停頓了幾秒,終于還是回過頭來,對單奚澤說“我知道我之前做錯了,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諒。但如果我是說如果,哪一天你需要我的話,只要回過頭,我會一直等你。”
說罷他也不等單奚澤回應,又或者說害怕聽到單奚澤的回應,邁著大步頭也不敢回地離開。
齊諾的話說得誠懇感人,但是單奚澤的眸子平靜無波,依然沒有絲毫的觸動。
單奚澤不需要除了來自陸以朝之外其他人的深情和愛意,所以齊諾再多的真情流露,也都變成了自我感動。
她只會有一個選擇。無論到什么時候,都不可能退而求其次去找別人。
哪怕走上這條路會讓她頭破血流,哪怕是付出以生死為界定的代價,她也會固執地堅持下去。
陸以朝,就是她唯一的選項。
靜靜站了一會兒,單奚澤感到有股視線在注視著自己。
她似有所感地朝著某個方向回望過去,正好與陸以朝對上視線。
女人佇立在樹下,靜默地看著她這邊,不知已經站了多久。
原本平靜無瀾的眼眸頃刻間染上欣喜,少女快步走了過去,將自己的圍巾解下,為女人圍上。她十分細致地掖好每一個縫隙,在確認對方的脖子被圍得嚴嚴實實,不會被寒風侵襲之后,才帶著笑意望進對方的眼里。
“以朝,你怎么來了”
相比起她,陸以朝卻看不出半點高興的神采。陸以朝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抬頭看了一眼剛才齊諾離開的方向“剛剛那是齊諾嗎”
“是他。”單奚澤回答道,并立刻解釋,“他問我寒假回不回家,我拒絕了他。”
實際上,那個冷冰冰的住所也談不上是家。于單奚澤而言,現在和陸以朝一起住的那個地方才是真正的、能讓她感受到暖意的家。
今天的陸以朝顯得格外反常,聽到單奚澤的解釋之后,她依舊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忽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他看起來是真心喜歡你。或許你要是跟他在一起,也能過得很好。”
單奚澤臉上的笑意一點點僵住。她定定地看著陸以朝,第一次用如此陰沉的語調跟對方說話,極力壓制著怒意。
“你這是什么意思”
女人緘默許久。
圍在脖子上的圍巾暖洋洋的,依然殘留著單奚澤的溫度。
過了很久很久,陸以朝開口。
“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