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句話本身或許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在房間門里面待的太久了,也該出去走一走。
但是在她這樣的處境下說出這種話,本來就已經十分惹人生疑。更何況是在對方剛說完簡游川已經在調查失蹤事件之后。
果不其然,單奚澤原本撫摸她發絲的手頓住了。
半晌過后,單奚澤才緩緩開口,語調里聽不出情緒。
“以朝想要出去”
“她最近有什么動靜沒有”
簡游川皺著眉頭,一臉凝重地問對面的人。
坐在簡游川對面的是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青年男人,一身休閑西裝,舉手投足間門亦是一副貴公子做派。在簡游川面前并不顯得拘謹或是諂媚,一眼就能看出與簡游川同為富家子弟。
聽到簡游川的問話,他煩悶地抓了抓頭發“這女人實在太警惕了,目前還沒抓到機會。”
簡游川對面的男人是遲家的長孫,名為遲揚。之前簡游川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從單奚澤這里入手,調查陸以朝失蹤的事情。但是僅憑他一人之力,很難在心思縝密的單奚澤身上獲取到線索,于是他靈機一動,想到了與身為遲家人的遲揚合作。
遲家人對單奚澤這個跟他們搶家產的外人不滿,早已是眾所周知的公開秘密。所以遲揚幾乎沒怎么猶豫就答應了簡游川的合作提議,開始處處
留心和觀察單奚澤的動向。
但奈何單奚澤本就很少回遲家,所以他沒有簡游川以為的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機會,最多也就是在公司里安插眼線,觀察單奚澤的動靜。但是他也沒那個權力把眼線安排到離對方很近的位置,只能讓他們注意著她離開的時間門和去向。到點之后再派另一撥人進行跟蹤。
偏偏單奚澤警覺得很。有好幾次他都激動地以為能夠抓到對方的把柄了,結果一轉眼又被對方輕松甩開。這仿佛貓戲弄老鼠一般的行為甚至一度讓他惴惴不安,生怕自己還沒抓到單奚澤的把柄扳倒對方,反倒先被對方向老爺子告狀說他派人跟蹤自己。
簡游川顯然也對他這辦事效率有些不滿,但到底沒說什么,反而安慰道“也不用操之過急,我今天請了一個人過來,應該快到了。他一定能幫到我們。”
兩人正商量著,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從外面進來,走到他們面前。對方看起來文質彬彬,溫文爾雅。
簡游川在看見他之后,眉頭終于舒展了一些。
“宸年,你可算來了。”
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
陸以朝坐在床沿,眼前被蒙上了一層黑布。
不只是看不見,手腳也被禁錮住了。
她嘗試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耳邊傳來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音。
手腕和腳踝都被戴上了冰冷的鐐銬,根本無法移動太多。
只能這樣坐在床邊,聽著時鐘的滴答聲。
她想起剛才和單奚澤提出想出去走走的時候。
“以朝想要出去”那時單奚澤并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樣子,只是若有所思,“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得有條件來做交換。”
沒想到是這么個條件。
陸以朝掙了掙鎖在腕上的手銬,有些無奈。
因為眼睛看不到,所以其他感官就越發敏銳。沒過多久她就聽見腳步聲漸近,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緊接著,一只手輕輕抬起她的下頜。
“說好不能動的。”女人的聲音響起,溫柔入骨,卻又讓人不寒而栗,“以朝真是不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