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軟的語調擦過程逾白耳畔,一只斑斕的蝴蝶毫無預兆的在他心里煽動了一場臺風。
男人修長的指尖捏緊了手中的體檢單,狹長的眸子倏忽之間暗了幾分,喉結輕滾,“怎么突然說這個”
看似平淡的語氣,卻無人窺得他潔白襯衫下繃緊的腰腹。
宋聽的手還揪著他的衣擺,只是略有些羞澀的移開視線,眨了眨濃密的眼睫,“我害怕嘛,你哄我一下,說不定我就不害怕了。”
“真的嗎這樣哄就乖乖聽話了”程逾白望著她泛紅的臉頰,猶如深秋枝頭帶著露水的蘋果,清冷香甜。
“可能吧。”宋聽一直想要親親來著,可又不好意思開口,兩人都已經談了四年了,為什么程逾白還這么“君子”。
雖然“君子”值得夸獎,可情侶之間親密一些才更甜蜜吧。
男人沒說話,一下子周圍的空氣安靜下來,前面那對情侶看樣子快結束了,宋聽抿了抿唇唇瓣,有些不太高興。
她的男朋友是拒絕她了嗎
宋聽第一次開口都是鼓起勇氣的,不好意思再開第二次口,松開了程逾白的衣擺,扭頭打算往前走,不就是抽血,她才不要程逾白哄呢
“不怕,”程逾白一把握住她的小手,緊緊地攥住,長臂環過她的肩,做了一個擁抱的姿勢,低頭在她眉心落下一個簡短的親吻,“我陪著你。”
親吻如蜻蜓掠過水面,都不足一秒鐘,可溫軟的觸感卻在宋聽眉心遲遲沒有散去,心尖炸開了一朵熾熱的煙花,滾燙的血液流向了四肢百骸,宋聽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揚起。
好奇怪,原來這就是親親的感覺,分明什么都沒吃,舌尖卻是甜滋滋的。
甜到宋聽抽血的時候都是暈暈乎乎的,像是喝了很多葡萄酒,甜的發膩,發暈,等抽完血,程逾白摁住她的針口攬著她離開的時候,她才一點點清醒過來,仰起頭就看見男人清晰的下頜線,帥了她一臉。
“很疼嗎”程逾白注意到她的視線,擰起了眉頭。
宋聽彎唇搖了搖頭,“不疼,白白,我好喜歡你呀”
她喜歡被程逾白親親,她喜歡程逾白陪著她。
程逾白揚了下嘴角,深邃的眸子里泛著笑意,“不疼就好,我也喜歡聽寶。”
“嘿嘿,我要吃舒芙蕾。”抽血的苦悶瞬間被宋聽甩在了腦后。
程逾白給她摁了很久的棉簽,直到確保不會出血才扔掉棉簽,可宋聽的胳膊卻泛起了一小塊青紫,她皮膚白,本來就沒什么血色,這塊青紫格外刺目。
程逾眉頭緊鎖,沒尤來的有些不安,看著小口吃舒芙蕾的宋聽,硬生生將這種不安壓了下去。
“咦,青了,這是抽了我多少血啊。”宋聽傷的是左手,所以抽血是右手,這下兩只手都不太方便了,吃舒芙蕾都是小心翼翼的。
程逾白斂目,“可能是我摁壓的方式不對,我去問問醫生怎么處理。”
“應該沒事,過兩天就好了,白白,我想喝水。”宋聽放下衣袖,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程逾白也沒說什么,站起來去給她倒水。
才喝了一口,宋聽的手機響了起來,程逾白拿起掃了眼,屏幕上躍動著“于總”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