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
容明晟恍了下神。
在他的潛意識里,他總認為,這個詞可以和出身聯系在一起,可以和容家聯系在一起,甚至也可以和他一直憧憬的桑大小姐桑云惜聯系在一起。
從始至終,這個詞不會、也絕不該和“桑寧寧”聯系在一起。
但如今當真被問起時
容明晟竟有些不敢在想。
不他現在已經是容家嫡系的大少爺了他值得擁有最好最高貴最完美的一切
桑寧寧只能是那個陪襯,根本不配被他放在心里在意
容明晟掙扎許久,最后才逼迫自己強行從情思緒中抽離。然而當他再次看向面前之人,心中一直翻涌的嫉妒、自卑如烈火澆油般熊熊燃燒。
憑什么
桑寧寧那樣糟糕差勁的脾性,竟然也會對一個人另眼相待到公然與師門為敵
一時間,容明晟說不出一個字。
他的身體被情緒操控,宛如被蠱惑般的、控制不住自己拔劍向容訣刺去
“咣當”一聲。
劍落在地上。
分明面前空無一物,容明晟卻仍像是一只被人掐住了脖頸的鴨,臉漲得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俊容一片猙獰,雙手不斷上下揮舞,像是想要拼盡全力抓住某物,卻完全不得其所。
容訣站在他不遠處,看著這樣荒唐的景象微微蹙眉,輕不可聞嘆了口氣,垂眸的模樣像是廟堂里悲憫的神佛。
“你特意挑在她不在的時候來找我,竟只有這點能耐么”
桑寧寧結束了今日的揮劍練習。
修為心境上的某一層薄薄的障壁似乎即將被突破,桑寧寧心情極為舒暢,難得想要與人分享。
要知道,她先前還因為容訣的事情煩惱,而生生在晚上咬碎了不知多少顆糖葫蘆。
錢芝蘭聽得莫名其妙,打斷道“所以他修為被廢關你什么事”
桑寧寧皺眉,仰頭喝了一口水“可我還沒打敗他。”
錢芝蘭“”
好的,是她不懂你們這些劍癡的世界
錢芝蘭從儲物袋內摸出桑寧寧委托她帶的糖葫蘆和上藥,一邊挨個介紹著草藥的用途,一邊裝似隨意道“這些花了你不少靈石吧”
桑寧寧一沒師父補貼,二不得家中看中,三不在外門拉幫結派,只拿著那內門弟子少得可憐的靈石俸,最多也就算上這次除怨魂的任務賞錢罷了。
至于先前錢芝蘭可不覺得外門弟子的那幾個任務能得多少靈石。
桑寧寧接過東西,頭一次沒盯著糖葫蘆不放,而是仔細地分辨起了草藥,認真地記下了它們的用途。
丹藥又貴,于容訣而言也沒什么大用處,倒不如草藥來的是會。
面對錢芝蘭的提問,桑寧寧倒也沒遮掩,坦誠道“沒錯,我的靈石已經基本用完了。”
除去幾塊要用在膳房的下品靈石,桑寧寧手頭的靈石已經歸零。
錢芝蘭的目光閃了閃,低下頭,語氣更隨意道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想看神仙寶貝派大星的大師兄怎么可能是反派嗎請記住的域名
這個問題,桑寧寧早已想過。
她幾乎想也不想地開口“接幾個除怨魂的任務,攢點靈石,報名宗門大比,去離恨天境。”
“容訣呢”
“他和我一起。”
面對桑寧寧幾乎毫不思考的回答,錢芝蘭臉皮抽了抽。
她深吸一口氣“最好不要。”
桑寧寧動作一頓,側過臉問道“為何”
這個問題不帶半點嘲諷,桑寧寧是真心實意的疑惑。
連宗門都沒有對大師兄有什么別的處罰,為何其他人卻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
“蠢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