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
不等桑寧寧想通容訣口中的“這樣”指的是什么,又聽容訣道。
“是我。”容訣偏過頭,語氣有幾分好奇,“你可還有什么要問的么”
他在桑寧寧面前,幾乎未曾遮掩過自己的不對。
如今桑寧寧已然察覺,甚至提出
“謝謝師兄。”
對上那雙黑夜般沉沉的雙眼,桑寧寧仍不錯開半分。
她無意識地轉了轉自己左手大拇指的儲物戒,道“當日若非大師兄出手,我定然是要受傷的。”
聽了這話,容訣卻驀然笑開。
“不,即便沒有我,你也不會傷的太重。”他道,“你可以躲過的。”
想起那日情形,桑寧寧不語。
容訣一笑,語氣輕柔道“桑寧寧,你為何不躲”
桑寧寧默然片刻,才低聲道“有人在我身后。”
“那又有何關系。”
容訣淡淡道“你又不是誰都要救。”
桑寧寧略皺起了眉。
她不太喜歡這句話。
當日,她有劍,而桑曜安無劍。
再說了,這本就是她在練劍,惹出來的“鏡”的反彈
“但是,是他先闖入的,不是么”
似是看出了桑寧寧所想,容訣搖搖頭,緩慢道“桑寧寧,當斷則斷,切勿優柔。”
“若是顧忌太多就好比你在出劍時思慮太多,計較太多,那么劍鋒難免有些許偏移,劍勢也會受阻,叫敵人抓住可乘之機。長此以往,于你劍道一途上,同樣有礙。”
這句話并非虛假。
容訣同樣一直在觀察桑寧寧在劍道上的進益。
在那日趕走那些外門弟子時,她用的風嘯無晴這一招劍勢凌厲,毫不留情,已然帶上了她個人的風采。
容訣想,若是日后擇道,桑寧寧倒是很適合無情劍道。
“以后不要如此。”
“以后不會了。”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桑寧寧先是一愣,隨后唇邊綻出了一個小小的笑。
“謝謝師兄提醒。”她認真道,“我回屋去修煉心法了。”
容訣溫柔一笑“去吧。”
希望以后再見面時,她的劍鋒可以更快一些。
帷幕下,風雨中,燈火冷沉。
容長老仔細地感受著玉容劍上的氣息。
上頭封印著的怨氣依舊混雜,透著濃濃的不祥之氣,但卻比上一次好了許多。
容長老滿意地點了點頭。
能夠如此,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
正當此時,屋外傳來了弟子的通傳聲,容長老撫須頷首,不一會兒,一道明媚的鵝黃色身影已然出現。
“云惜啊。”容長老對著那道人影招了招手,慈祥道,“過來。”
桑
云惜依言走到了容長老的身旁,半跪在地上,弓起身體,全然的天真可愛。
“師父許久都未這樣喚我了。”這話剛一出口,桑云惜就紅了眼眶,有些哽咽道,“我還以為經過上次那事,師父已經厭煩了云惜,不想再管云惜了。”
看著她那張與發妻相似的容貌,容長老蒼老的面容閃過了一絲感懷。
他此生算不得光明磊落,唯獨對發妻親子,因著那幾分愧疚,算得上用心至極。
因他容家布下的獻祭之陣必須保密,他被逼無奈,只能殺死了發妻。而兒子容明晟更是因卜算命格之事,被迫流落在外多年。
再之后,就是陰之淮和桑云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