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要瞞著師父的意思。”
流光仙長用眼角余光斜了自己的小徒弟一眼,又看了眼容訣,眼中不禁閃過了一絲得意。
嘿嘿看到沒到底是老子的徒弟,可比你好得多
流光仙長演上了癮,還想再多氣氣容訣,于是又哼了一聲,索性閉上眼,口中念念有詞“哼你師父我啊,現在不想聽了。”
不想聽了么
桑寧寧歪了下頭,眼瞧著流光仙長當真保持閉眼的姿勢一動也不動,心頭一亂。
流光仙長畢竟是她師父,桑寧寧又不能和對待那些人一樣動輒拔劍,她毫無辦法之下,只能抬眼看向了容訣。
容訣唇角帶著笑,他輕咳一聲,從容道“看來流光仙長是想再次賞雪,我們不便打擾。既如此,我就隨師妹先離開,我們先去玉堂洲”
“停停停”
流光仙長倏地睜開眼,整個人幾乎是要從位置上跳起來。
“我怎么就要賞雪了”他睨了一眼容訣,冷哼,“還不快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訣眉頭一動,看向了桑寧寧。
桑寧寧并不在意,她直截了當的開口“大師兄查到了桑家當年之事,他說桑家極有可能是認錯了人。”
流光仙長一怔,下意識道“莫非你也不是桑家的女兒”這個猜測剛一冒出,他又自己否認了,“不對,這樣說不通。”
桑家如今這一輩強盛,雖也能擠進修仙世家之中,但與此同時,桑家人的斤斤計較和唯利是圖也出了名了。
遠的不說,就說這一次鬼哭林清剿怨魂,桑家那個在明堂洲的小兒子身上頗有古怪,據說那些怨魂首要的攻擊目標都不是他,可即便如此,他非但不思考著幫著同行之人分擔一些,反而跑得最快。
別的不說,衡元宗宗主的女兒趙翩躚,險些就被他
坑慘了。
若不是最后眾人將事情的重點放在了“離恨天境將開”和“有人假冒方寸堂長老”身上,這桑曜安絕不能全身而退。
又或者說,即便是現在,衡元宗宗主和另外幾個被坑了的修士的師父們,也已經將此人記在了心里。
別的不說,這樣的家族里,要是桑寧寧和他們沒有血緣關系,他們能愿意將桑寧寧養這么大
流光仙長搖搖頭。
反正他是頭一個不信的。
桑寧寧知曉流光仙長誤會了,她搖搖頭“師父,我應當確實是桑家的女兒。”
“不過,他們可能以為我不是。”
桑寧寧不善于做一些語言的矯飾,比起這個,她更善于刪繁就簡。
“師兄說,桑家曾經確實有個長女,只是一歲時就死了,后三年才有的桑云惜和桑曜安。”
流光仙長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你”
桑寧寧點點頭“我可能就是這個長女。”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死了之后,又在一些東西的幫助下重新活過來了,于是他們只能認下我這個女兒。”
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流光仙長的腦中閃過了一物,他驚呼脫口而出“玉堂洲續魂草,勾魂引”
容訣頷首“桑家附近確實有一條長長的溪流,這條溪流形成的隱蔽巧妙,若非探查,我也不知它竟是同時明堂、勾陳兩洲,有陰陽兩級之變,很適合種植續魂草。”
流光仙長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許久后,才深深地看了一眼桑寧寧“還有呢”
桑寧寧道“還有大概就是從小我的年紀都被往上加了三四歲所有人都這樣胡亂的算著,像是再做什么偽裝。可實際上他們又極度厭惡我這個女兒,根本不似把我當做親生,恨不得我自生自滅,不來礙眼。”
饒是之前有所猜測,桑寧寧這一串話也險些將流光仙長繞暈,他定了定心神,忽得察覺到了奇怪之處。
“既然不喜歡你,又為何要讓你重新活過來”在這方面,流光仙長極有經驗,“要知道,那續魂草為陣眼的勾魂引可是極為費力氣,弄得不好,可是會遭反噬的。”
更何況
流光仙長看了自家小徒弟一眼,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