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插袖,懶洋洋靠在椅背上的聞慶欣看看姜義,再看看同樣低著頭坐在椅子上,顯得無比乖巧的蘇拂衣。
見師徒兩人同款臊眉耷眼,無聲的笑了下。
“不用了”洪相昊氣得一甩袖袍,“不過是些續骨療傷的丹藥,我碧炎宗還出得起”
“既然碧炎宗堅持,我歸元門也不勉強。”元松泉看了眼徐瑤沅。
被玄寧勸開口,是蔣延俠和明少弓將事情經過解釋了一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元松泉和洪相昊其實心里已經有底。
現在的爭執不過是宗門間尋常維護自派而已。
偏偏最應該在這時站出來的徐瑤沅,卻一直置身事外。甚至現在也一直低著頭一言不發的站在那兒。
別說和拂衣比,就是和眼前這名外門弟子相比都相差甚遠。
元松泉非常失望。
就連平日里最寵徐瑤沅的侯翎也只是在收劍后,看著徐瑤沅嘆了口氣,然后抱劍在懷,站在元松泉身后,時刻盯著玄寧。
只是這玄寧也古怪,一直往姜義的方向偷瞄。時不時眼神挑剔的上下打量姜義。
難道姜義和他有過節
侯翎暗暗警惕。
和一個劍修有過節,可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是誤會,那這件事便到此為止。”元松泉說,“不知碧炎宗如何看呢”
洪相昊輕嗤,“我碧炎宗這點氣量還是有的”
“那就好。三日之后的慶典,就恭候洪長老了。”元松泉神色淡淡,“另外既然我歸元門的供給不符合碧炎宗的標準,那就請碧炎宗自己動手吧。”
洪相昊冷哼一聲,一甩袖袍就要走。
還未轉身便被元松泉再次叫住。他不耐煩的回頭,“還有什么要說的”
“也沒什么,只是麻煩洪長老將貴派飛舟停遠點。”元松泉掃過眼前狼藉,回到洪相昊臉上,隱有威壓,“靠得太近我擔心又有誤會。”
“萬一以為你們碧炎宗要侵門踏戶,那就不好了。”
元松泉沖洪相昊點點頭,手微抬,“請。”
“哼”洪相昊重重一哼,甩袖離開。
蔣延俠施禮后,帶著碧炎宗弟子狼狽跟上。只有玄寧站在原處,一動不動。
一直盯著他的侯翎抱劍挑眉,“玄長老不請嗎”
元松泉等人扭頭看向玄寧。
他們對這位易天峰峰主并不熟悉。因為玄寧除了是碧炎宗的峰主外,還是持劍長老。
只聽聞他專心修劍,鮮少管碧炎宗庶務,平時連碧炎宗的慶典、大會也很少參與。
所以這次他會和洪相昊一起前來,讓元松泉吃驚之余也分外警惕。
瑤沅便是劍修,但進階金丹修士后,侯翎的劍便不再適合她了。
瑤沅要是想在修劍上繼續往上走,要么下山歷練尋找機緣,在經歷中磨煉出屬于自己的劍。要么便是有劍法更高深的劍修愿意指點她。或者憑萬分之一的可能,去各種小秘境尋找大機緣。
玄寧對于現階段的徐瑤沅來說,是非常合適的人選。
碧炎宗前科累累,現在打什么主意元松泉等人心里門清。
也難怪侯翎見玄寧沒走心生警惕。
倒是剛才就被冷落的徐瑤沅精神一振,猛的抬頭看向玄寧,雖然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但卻眼神灼灼暗含期待的盯著玄寧。
甚至不著痕跡的朝旁邊的外門弟子們掃了一眼,眼神矜驕。
她站得筆直,微抬下巴,盡顯天之嬌女的風采。等待著玄寧走向自己。
然后在師長、同門,尤其是蘇拂衣面前對自己說幾句話。
哪怕不說話,只是沖她微微頷首也行。
無論如何,總是要讓這些沒見識的外門弟子看看,他們一直冷落的人,可是連碧炎宗易天峰峰主都要特別留心的人。
她和蘇拂衣,孰輕孰重,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