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珠懵懵地看了半天形勢,才緩過來勁兒。真沒想到那摘月樓雙煞之一的溫辭姑娘,居然還是魘師雙杰之一的蘇兆青,這行事風格可真是放蕩不羈,古怪程度直逼她的賬房姐姐。
不過這同她也沒什么關系。
此時臺上白紙堆積如山,一直埋過謝玉珠的膝蓋,她動彈不得。謝玉珠對旁邊也被白紙埋了半截的云川輕聲說“一會兒他們講完,肯定就要讓溫辭收回白紙,上來抓你。你現在有沒有什么想法”
她們暫時還能當個旁觀者,時間緊迫,再不想辦法脫身就沒法走了。
在這種緊要關頭,云川不改本色,語出驚人。
“我想吐。”她實在地回答。
“什么”
云川皺著眉頭,想要把視石摘下來“人太多了,我想吐。”
謝玉珠都忘了云川還有這個毛病,她慌忙把視石往回按“別別別你摘了就是個睜眼瞎還怎么逃啊”
她們這邊還沒有頭緒,那邊溫辭就已經交代完了。溫辭居高臨下,對著眾魘師朗聲說“好了,本第一任盟主的指令便說到這兒。”
說罷她把手里的鎏金珠子往前一丟,珠子劃出個完美的弧度,落在臺下的任唐手里。任唐驚疑不定地看著溫辭,問道“蘇姑娘這是要干什么”
“禪讓。恭喜你成為第二任盟主,我退位。”
溫辭指著任唐,似笑非笑道“當心你的位子,你若是敢違背我這個首任盟主的旨意,我就把這位子搶回來。”
溫辭這不按常理出牌的做派令魘師們不知如何反應,底下眾人吵吵鬧鬧,仙門們終于發話了。
三樓雅座上,逍遙門的弟子說道“方才我們都在銅鏡上看到,這位白頭發的姑娘是靈匪,使了逍遙門的吹煙化灰術。蘇姑娘行個方便,這位姑娘和靈器我們要帶回逍遙門。”
那邊滄浪山莊的惠南衣卻抬手“道長且慢,她也用了滄浪山莊的生棘術,這靈器不能只由逍遙門帶回去吧”
“此前搜獲的靈器都是一器一法,還未出現過能同時施展兩種術法的靈器。我看此事應當上報太清壇會,請仙門三宗定奪。”
“逍遙門便是仙門三宗之一,蔣門主如今正是太清會長,裁決此事是否妥當”
見那邊兩個門派開始就云川的歸屬問題你來我往,準確地說是就鐲子的歸屬問題你來我往。謝玉珠見尚有一絲喘息之機,腦子轉得飛快。她不死心地問云川“你的鐲子還行嗎能再把我架起來威脅一下他們嗎”
“完全不行。”云川實在地回答。
謝玉珠沉默一瞬,破罐破摔道“這里都是仙門宗派的人還有魘師,你要是只用個刀子來綁架我,會不會不太禮貌”
謝玉珠話音未落,旁邊的溫辭便嗤笑一聲,她離她們距離不近,卻仿佛把她們的對話聽了個全乎。只見溫美人伸手一指云川,仰頭向三樓逍遙門與滄浪山莊的弟子宣布“這個靈匪我要了。”
她說這話的語氣,仿佛只是在市場上挑了個瓜帶走似的。
然而這話一石激起千層浪,一逍遙門的弟子怒道“蘇姑娘想要劫人嗎你又不是仙門中人,她未偷你的術法,憑什么歸你”
“憑什么這世上誰不想要靈器,我也弄一個玩玩不行嗎有本事就來搶,當然,如果你們想要”
白紙迅速卷起謝玉珠和云川扯到溫辭身邊,溫辭搭著正茫然的謝玉珠的肩膀,笑道“誰想要謝家六小姐的命,就來跟我搶啊。”
謝玉珠看著自己脖子上懸著的白紙,紙邊鋒利如刀,此情此景,她一時不知該作何感想。
說起來這戲本其實是她編的,幾經波折終于續演。
怎么主角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