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溫辭伸出手,竟然從虛空中掉下一顆珠子,落在他手心。
他說道“這是孫勝從鬼市買來的消息珠,能收到鬼市發出的甲等情報。這東西極難得到,看來他和鬼市交集頗多,可惜了,要不是他害我流這么多血,該留著他去探一探鬼市的。”
葉憫微從溫辭手上拿過那黑色的珠子仔細端詳,一番擺弄后便有白色光芒把幾行字投在地上,正是關于
萬象森羅的尋賞令。
鬼市并不知萬象森羅的名字,上面只說有生棘術與吹煙化灰術的金鐲子靈器,標注了“云川”、謝玉珠和溫辭的外貌特征,還有幾個曾經出現的地點。
葉憫微抬起頭來看向溫辭,說道“珠子上有白色的粉末。”
“哦,大概是我剛剛在夢里拿面粉灌他七竅的時候粘上的。”
葉憫微自然地點頭道“哦,原來如此。”
謝玉珠捂著腦袋只想大呼什么原來如此,他們在說什么孫勝剛剛去哪里了二師父是什么時候拿面粉灌的孫勝,又是什么時候問出的這些消息
她把心中疑惑問出口,溫辭以一副和葉憫微如出一轍的自然神情說道“還能去哪里他被我召進夢魘里去了,就在剛剛跟你們說話的時候,他被我用夢魘里的面粉灌進七竅而死。”
拉人進夢與從夢境里召東西出來不同,后者立足于現實,而前者立足于夢魘。一旦有現實之物進入夢魘,作為夢魘主控者的魘師也需要入眠進魘。
溫辭怎么能一直好端端地在這里醒著呢
“您為什么能在現實里,又同時在夢魘里”謝玉珠疑惑。
“我生來就可以。”
“可是召人進夢,魘師要入眠的啊。”
“我又不是尋常魘師。”
“”
謝玉珠真想借一下二師父的腦子,看看夢魘和現實這兩個世界是如何同時在他腦子里運作的。
但不管怎么說,現在是夜晚,溫辭又奇跡般死而復生,終于可以安心了。這心驚肉跳的一天終于過去,謝玉珠后怕地捂著心口,說道“我真是嚇死了,差一點點我們就要死在這個靈匪手里頭啊。”
“差得遠呢。這靈匪沖著萬象森羅而來,萬象森羅如今殘壞他定然不甘心,不甘心怎么會輕易殺你們而且你大師父雖然沒想好怎么修,但卻知道怎么毀,她大可以扭轉靈脈讓萬象森羅碎裂,那碎裂爆發的力量也足夠殺死這靈匪了。她剛剛就打算做這事兒呢。”
溫辭淡淡地說完,目光便轉向破廟深處的蒼術。他從溫辭出現開始便未發一言,安靜地坐在角落里,隱沒在黑暗之中,如同消失了一般。
溫辭微微瞇起眼睛,似笑非笑道“還有這位蒼術先生,他如此神通廣大,摻和進我們的事情里來,總不至于是來陪我們找死的吧”
蒼術笑笑,并沒有說話。
溫辭向他走近一步“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七天前你又為什么會在梁杉與我們見面”
“所謂察見淵魚者不祥,未老而先衰;悔吝無方者不幸,窮追而必傷;昏而未覺者不知,妄行而失路。你似乎很了解我們。”
溫辭邊走邊說,終于在蒼術面前站定,笑意已經全數從他臉上消失,眼底只有冰冷審視。
“蒼術先生如此神機妙算,想來早就知道我們是誰了”
那被布條包裹的怪人微微一笑,他左臉上的布條隱在一片黑暗中,右眼里卻映著月光,灼灼發亮。
他收起了所有市儈與故弄玄虛,從草堆里站起來,俯下身去向葉憫微與溫辭行禮“在下蒼術,見過萬象之宗,夢墟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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