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問“你不是去山上看過了嗎”
“誒我問你,你聽說過什么天牝語嗎”
“天牝語你說天牝教”
“你知道”
“知道啊,在東南亞沿海地區里盛行的一種信仰。”
安之坐回電腦前,歪著腦袋用耳朵和肩膀夾住手機“怎么寫的啊”
“我發給你。”江帆問她,“跟這個還有什么關系嗎”
“我這不在查呢么。”安之把聊天框里的字復制到搜算引擎里。
天牝教發祥于亞洲沿海地區,以海神天牝為供奉對象,傳說海神為守護當地漁民與水妖搏斗犧牲,精血化為一只海鳥,世世代代飛翔在海面上空庇佑其子孫。
“我也搜了一下。”江帆在電話里說,“天牝語應該就是古代漁民們在海上為了交流發明出來的語言,只有一些簡單口語詞匯,并沒有文字形式,連方言都算不上。”
“啊”安之握住手機背靠在椅背上,“那那個難道真是鎮鬼符啊”
她問江帆“你認識什么道教的朋友嗎”
江帆冷冰冰地反問“你覺得呢”
安之嘆了一聲氣,腦子里亂糟糟的。
“安之。”江帆喊了聲她的名字。
“嗯”
“你是不是為了躲我才拖著不回來”
安靜了四五秒,安之出聲否認“不是啊。”
“不是就好。”江帆溫柔了些語氣,“早點休息,沒結果就回來吧。如果那邊真有什么,其實也輪不到我們報導。”
“你怎么能這么想呢”這一天夠疲憊了,安之不想和他多說,說多了又得吵起來。
“不說了,我睡了,拜拜。”
“嗯,晚安。”
安之掛斷電話,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頭皮濕漉漉的,吹風機又在衛生間里。
她哀嚎一聲,悶頭撲倒在床上。
白天在山上走了那么多路,身體被耗盡能量,這一晚安之倒是睡得很沉,一夜無夢,直至五點整被鬧鐘吵醒。
她按滅鬧鈴,打著哈欠起床洗漱,將行李箱里的東西全部收進包里。
吳清夫婦倆還沒起床,安之在冰箱里拿了瓶鮮奶,伸手推開天涯小屋的大門。
刺眼的晨光穿過門縫映照在臉上,安之瞇著眼,剛舉起胳膊想伸個懶腰,就被眼前乍然出現的黑影嚇得一激靈,腿一軟差點一屁股跌坐在門檻上。
“你怎么在這啊”
“等你。”成勛居高臨下地看了眼面前縮成一團的人,心里其實有那么一點兒想笑,但他憋住了。
安之腦子里瞬間閃過許多問題,話到嘴邊卻是擲地有聲的一句“你有病吧”
“你有。”成勛頭也不回,“走。”
安之給自己撫了撫胸口,嘴里低喃“不怕不怕,在家在家。”
她上下打量男人一眼,問“你要上山啊”
“對。”
“你怎么知道我也要去”
“猜的。”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下樓梯,安之耐不住了,跨步上前攔住他說“誒,聊兩句唄。”
成勛交叉胳膊抱在胸前“你說。”
“這樣。”安之抿了下嘴唇,“你一個人來的,我也一個人來的,既然咱們目標一致,是不是該互幫互助,資源共享”
成勛點頭“是。”
安之微微松了口氣,繼續說“我知道你肯定是大單位派來的,我呢,可以不做這個獨家,但是我們社重建起來不容易,就指望著我呢,你就讓讓我們,給個時間差,之后要有什么細節補充我都可以給你,行嗎”
成勛聽她說完這一通話,恍然大悟般地點點頭“哦,你是記者。”
安之察覺到一絲不對“你是”
“我是警察。”
安之笑了“別逗了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