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厲答得坦蕩,說“你出府的時候。”
溫瑜便抬眸看他。
他說“我出來辦些事,正好遠遠瞧見你,不是故意跟蹤。”
溫瑜道“想問什么,便問吧。”
蕭厲便說“我和我娘他們,能重入良籍,是因為你吧”
溫瑜以為他會問她見徐夫人的事,沒想到竟是問這個,微緩了一息才答“你當日有功,也有州牧大人惜才的緣故。”
那就還是有她的緣故在里邊。
蕭厲說“多謝。”
溫瑜只道“大娘有恩于我,何須言謝”
二人從前雖也面上客氣,但言辭間,反倒沒這般疏離。
似有一條無形的界限,彼此都已察覺到了。
雅間內短暫地沉默了一息,溫瑜轉眸看向窗外的飛雪,重新找了個話題“州牧大人有意留你在府上當個府衛,雖算不得大有前景,但應還是比從前在賭坊時安穩,日后大娘想替你說親,想來也沒那般發愁了。”
州牧府府衛,皆是從身家清白的軍戶中挑選出來的,用不著上戰場廝殺,但因直接歸屬州牧,又干的是看宅護院的活兒,月錢便也豐厚,許多人想求都求不到的差事,她卻說算不得大有前景。
蕭厲想笑,卻覺自己笑不出來。
他問“我還能知道你是誰么”
溫瑜看著他道“若是知道了,可能會沒命,你還想知道么”
蕭厲同她對視著,目光沒有半點避諱“如果只掉我一人的腦袋,那我還是想知道的。”
溫瑜似遲疑了些許,終抬手緩緩摘下了面紗。
窗外寒風掠進,吹動她鬢邊碎發,檐下鐵馬叮當。
天光雪色仿佛都在那頃刻間黯了下來,只余那張芙蓉玉面攬盡此間絕色。
坊間都傳,幾年前河西虞山伯的兒子,進京只在宴會上遠遠瞥上菡陽翁主一眼,回去便害了相思病,此言并非空穴來風。
大梁最亮眼的一顆明珠,其容顏有牡丹之艷,也有菡萏之清。
溫瑜在同親信走散后,便已盡量掩蓋自己容貌,只是未將臉折騰到那等過敏大片起疹的地步,便還是被人牙子盯上。
此刻那張絕美的容顏,再無半點遮掩地呈現在蕭厲眼前,他耳邊只能聽見自己擂鼓般一聲蓋過一聲的心跳聲。
她竟是這般模樣么
那些從前便已竭力壓制的情愫,在這一刻仿佛更如野草般蔓延瘋長。
她望著他的眸色溫和依舊,卻又仿佛隔了重山萬水般渺遠,說“我姓溫,單名一個瑜字,封號菡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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