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頌輕輕轉動拇指上的鐵扳指,嗓音幽幽“先生又如何知,這樣是拴了一條犬在身邊,還是養了一頭狼”
“這
”長史一時也答不上來。
裴頌起身,負手看著窗外,唇角微提罷了,且讓我瞧瞧,他能忍到哪一步,畢竟,不會叫的狗,咬人才最兇,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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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府下人過來恭請他們去前廳開宴時,裴頌卻取了大氅往外走去“勞先生替我先去宴上,我還有些私事需處理。”
他駕馬帶著幾十名名隨從直奔雍州大牢而去,途經一處街道時,卻見隨自己入城的兵正同幾名雍州府兵斗毆。
帶著幾名府兵的正是蕭厲。
他依周隨吩咐,盡力“勸阻”入城的那些官兵欺男霸女,劫掠百姓。
但那些軍痞都是刺頭兒,一言不合便動起手來。
州府訓養的府兵都是精銳,同這些軍痞硬碰硬,在對方人數少時還是極占優勢的。
眼見自己這邊敗下陣來,一腆著將軍肚的軍痞吐出一顆帶血的牙,獰橫掐住了先前被他們擄來的那少婦脖子,盯著蕭厲冷笑道“老子跟著司徒上陣殺敵,一刀一劍拼下戰功,別說擄幾個女人,就是把你們幾個的腦袋砍下來當夜壺,司徒也不會降罪”
他五指收攏,臉上橫肉猙獰“不是為這個臭娘們要教訓老子么,老子就當著你們的面擰斷她脖子”
他手上發力,卻不及徹底掐斷那年輕婦人脖子,忽地就被噴濺了滿臉的血。
渾身是血跌坐在地的婦人先行尖叫起來,那軍痞方才回過神來。
他慘叫著捂住自己一側手臂,聲嘶力竭哭喊道“我的手我的手襲軍他們襲軍快上報將軍給我宰了這雍州羔子”
幾個府衛有些慌了,問蕭厲“蕭哥,這可如何是好”
蕭厲冷眼盯著那慘叫的軍痞,說“不是我襲軍,是軍中出了叛逆,意圖敗壞裴司徒名聲,我替司徒整肅軍紀。”
“你拿命來”那軍痞恨極,直接抽了一旁弟兄的刀出來,劈砍向蕭厲。
但因斷了一臂,身體失衡,他那一刀本就砍得不準,叫蕭厲輕易一側身便躲開了去。
他踉蹌著奔出幾步,撞到一匹高頭大馬前,罵咧著剛抬起頭,臉上便挨了一鞭子。
得了裴頌示意前來的親衛喝罵道“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滾回去領罰”
軍痞們不認得他,卻認得他身上的甲胄,嚇得腿軟,忙說“我等知錯了這就回去領罰”
親衛又冷冷掃了蕭厲和一眾府衛一眼,才調轉馬頭走了。
軍痞們不敢再停留于此,做鳥獸散。
蕭厲瞇眼瞧向馭馬立在遠處的一眾人,瞧不清那領頭將領的樣貌,但見跟著他的都是騎馬的將士,想來身份應不低。
一個府衛輕拍胸口道“還好有他們裴氏自己人路過這里,不然今日這事還真不知怎么收場。”
另一名府衛瞧著那駕馬走遠的親衛嘀咕“那伙人自己不從軍紀,為禍百姓,怎地方才那騎馬過來的人抽了那軍痞鞭子,還眼神不善地瞧咱們”
資歷老的府衛往他
腦袋上拍了一巴掌,罵道“你傻啊,蕭哥帶著咱們幾人,把對方十幾人打成那副樣子,還削了那軍痞頭頭一條胳膊,那些當將軍的看到自己手底下的兵吃了虧,打的是他們的臉,心里能舒坦么”
被這么一點,幾名府衛心中都有些后怕。
一人道“這世道亂成這樣,如今周府也不是公子說了算,咱們繼續當這府衛,還不如從軍去闖蕩,省得一天到晚受這窩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