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衛們不再留手,紛紛拔刀同邢烈拼命,可終是不敵邢烈,院中很快就倒了一地府衛的尸體。
邢烈一番動武,身上的酒勁兒徹底被催開,大腦變得異常興奮。
他提刀幾步追了上去,路上遇著人便砍,哭嚎聲和尖叫聲響徹整個靈堂,他卻只覺心下大快,放聲獰笑起來,劈刀又砍向護著周夫人的婆子們。
婆子們慘叫連連,一個個倒在了血泊里。
周夫人聽著那些慘叫聲,腿軟得更加邁不開步,推了蕭蕙娘手臂一把,眼淚直流說“別管我了,你快走”
眼見邢烈已伸手朝周夫人抓來,蕭蕙娘咬咬牙,一頭撞上去將人箍住,扭頭沖周夫人喝道“夫人你走啊”
可邢烈一把便將蕭蕙娘揮開了,蕭蕙娘被那大力一甩,頭撞在了柱上,短暫眩暈了一瞬。
她眼睜睜看著邢烈獰笑著一把將周夫人從地上提起,摁到擺放著各式祭奠用品的桌上,大力撕扯周夫人身上的孝服,而周夫人哭得肝腸寸斷,她不知是從哪兒再生出的一股力氣,踉蹌著上前舉起一旁的長凳,便往邢烈頭上砸去,罵道“豬狗不如的東西”
邢烈一時不妨,額頭被砸出了血,他捂著流血的地方輕晃了一下頭減輕眩暈感。
蕭蕙娘趁著這間隙脫下自己身上的褂子披到了周夫人身上,扶起周夫人還想帶她走。
邢烈怒極,撿起扔在地上的刀,臉上橫肉絞起,朝著蕭蕙娘后背揚手便砍了下去。
蕭蕙娘腳下一個踉蹌,再也扶不住周夫人,后背的襖衣往外滲血,她整個人都軟軟倒地,微張著嘴兩眼定定看著前方,似還牽掛著什么人。
院門外在此時傳來雜亂腳步聲,還有一聲厲喝“邢烈,休要胡來”
邢烈有如被當頭棒喝,看著院門外烏泱泱趕來的一群人,以及長史陰沉的臉色,滿腦的欲念降了下去,終是不敢再對周夫人做什么,只不肯服軟道“都是這賤婦不識抬舉”
長史視線掃過滿院的死人和周夫人殘破的孝服,怒不打一處來,指著邢烈想斥罵,卻氣得直哆嗦,只罵出個“你”字。”
周夫人蜷縮坐在地上,攏緊衣襟的五指泛白,看著丈夫掛白綢冥花棺木的一雙淚眼里,只余死寂。
在長史出聲教訓邢烈時,她猛地一個箭步前沖,披在身上的褂子掉落在原地,她一頭撞在了周敬安的棺槨上。
只聞一聲大響,血色便濺滿了棺木上的白綢冥花。
周夫人頭破血流倒伏在棺木旁,那棺槨叫她這用盡全力的一撞,撞移了位,放置不穩側翻下去,又是一聲震天大響,恍若驚雷。
周敬安的棺材砸到了地上。
整個院中一時鴉雀無聲。
在大廚房得了消息一路疾奔過來的周隨,連滾帶爬地奔進了院,看向院中一地死尸和靈堂內母親的尸體時,如稚子般啕然而泣“母親”
他幾乎是一路跪爬進靈堂,抱起周夫人的尸體,看到周夫人身上被撕爛的孝服時,滿臉涕淚又浮起一股猙獰的怒氣,激得他一雙眼都被血氣沖紅,朝著立在靈堂內的邢烈大罵“畜生你這豬狗不如的畜生”
邢烈知道自己惹了禍,但不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此刻被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兒如此唾罵,臉上又見了怒意,喝道“老子跟著司徒從鄂州一路征戰至洛都,軍功赫赫,今日就算把你一并宰了又如何”
長史厲喝“邢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