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世人口中的戰神,而我只是陛下身邊的一條鷹犬。沒了我曲蘭頌,他風光的一生就會少一個被世人攻訐的污點;若我和他執意站在一起,不管是我還是他,承受的都是永世的罵名。”
曲蘭頌抿唇笑了一下,不在意的說道“我已經身處地獄了,縱使再討厭他,也實不必這般害人,還要扯著他陪我一起下地獄。”
看見青年臉上的那一抹笑,不少人心里一震。
此時,或才有一些人明白過來,曲蘭頌為何拒絕蔣明橖的心意。
“你心里有他嗎”
蕭臨淵問。
曲蘭頌不答,低頭眼中有迷茫,亦有不解,可更多的還是沉默。
蕭臨淵又道“在你看來,沒有你,他是身上少一個污點;可在我看來,蔣明橖怕是巴不得沾上你就永生永世都不甩掉。”
“他這人身上的污點還少嗎若是多你一個,估計做夢也會笑醒吧。”
曲蘭頌被他這調侃逗得無奈,拖長了音調無奈喚,“陛下您又說笑了。”
蕭臨淵“朕可沒有說笑。”
“等這次蔣明橖回來,不如就由朕為你二人牽線,省得朕有事要尋他時,你便躲開,朕找你時,他又跑得無影無蹤。”
“陛下,若是從前的曲蘭頌,必不會有怯步不前的一天。如今的我,只想求一個周全和安穩。”
泡在怨恨苦海中數年,歷經世事,看的事和殺的人多了,他便越不想再回憶從前的自己和從前的記憶,可過去和現在的對比是如此強烈,強烈到他想忽視不能,想做回過去的自己更是做不到。
因為做不到,才想,可越想,才越自卑于自己的現在。
眼看蕭臨淵又要說什么,曲蘭頌目光俞加無奈起來,只得再度使用拖延大法。
“一切等日后再說吧。陛下眼前的要務,還是這次祭天大典。”
他說道“自您登基以來,這還是您頭一回舉行祭天,不容有失。”
蕭臨淵肉眼可見的表情寫滿無趣,他說道“該準備的人,你都準備好了,朕還有什么可操心的”
這話說完,曲蘭頌不答。
至于話中的意思,兩人都懂。
這次祭天大典不過就是對付背后想要刺殺蕭臨淵的一個局而已,為了應對今天會發生的一切,曲蘭頌早已在暗地里布下重兵,就等著那些人自投羅網。
但不知為何,馬車臨到泰山腳下時,曲蘭頌卻多提醒了一句。
“陛下要保重自身,不管發生任何事,還請以自身安危為已任,您的肩上,擔著的天下萬民。”
蕭臨淵臨要下車的動作一頓,眼中閃過疑惑,“你怎么了突然說這話”
怪怪的,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樣
曲蘭頌也不知道今天自己這是怎么了,只是瞑瞑中,他心中總似有些不安。
他搖頭道“沒什么。只是觀陛下素來行事無忌,臣怕您一個不小心就”
就嘎了。
這話他不說出口,蕭臨淵猜也能猜到他的意思。
不以為意的直接拆開車簾下車,只留下一句,“朕身邊有你,自不會有任何危險。”
可他沒想到,這次曲蘭頌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