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今日都要和曲蘭頌成親了,你們說他們有沒有斷袖之情”
那流言肯定是真的啊
“可曲蘭頌都死這么多年了鎮南王怎么突然要和他成婚”
“呸也不嫌惡心兩個男子成婚也真虧那蔣明橖做的出來,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少人反應過來后,開始唾罵。
“蔣家怎么出了這么個玩意兒”
“還異姓王呢,也不嫌丟人。”
有人罵蔣明橖和曲蘭頌,自然也有人感慨的。
“鎮南王糊涂啊”
“曲蘭頌故去多年,不讓其入土為安,還要做出如此行徑,豈不白白壞了他二人名聲”
一路走來,耳旁響起無數人的竊竊私語,蔣明橖臉上沒有笑,也沒有哭,亦沒有發怒,只神情平靜的在世人眼前走過。
他好像聽不到那些難聽的聲音,他唯一想的,就是抱著曲蘭頌回家。
過府,完婚。
聽著外面雜亂的議論聲,蔣家后堂里,兩個頭發蒼白的老人靠坐在一起誰都沒有說話,在他們面前的桌上放著一本族譜。
族譜上,蔣明橖的名字被一條長長的墨痕劃去,那是蔣明橖自己動的手,同時放在族譜旁邊的,是鎮南王玉印。
蔣家父母耳邊,好似還回蕩那夜漆黑的夜色下,他們的大兒子朝他們三叩首后拜別說的話。
“父親母親,孩兒不孝。孩兒心悅一人,自年少時便喜歡上了,與他錯過半生,如今他既已愿意,孩兒想聘他過府,不論嫁娶,生不同寢,死亦同穴。”
這一幕一如當初他執意要將曲云婉藏入府中一樣。當年不解的疑惑,如今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還是曲蘭頌三個字。
蔣母氣得沖上去一把扯住他衣襟,恨不得搖醒這個自欺欺人的兒子,可話出口,眼淚也不爭先的落下來。
“曲蘭頌已經死了他死了”
“他是個男人你為何非要死盯著一個曲蘭頌不放這世間有多少大好顏色的姑娘啊,你偏不愛”
“他是個死人啊,兒啊你還想與他成親那你的名聲就全完了啊”
“你醒醒啊”
蔣明橖沒有制止自己母親的動作,卻也沒有答應,沉默著。
再開口,他聲音一如先前的平靜,不帶一點波瀾。
“兒此生,唯愛曲蘭頌。若今生無緣相守,那就來世再續前緣。”
蔣母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淚水流了滿臉。
蔣明橖恭敬的朝父母一拜,俯身說道“兒不孝,自請從蔣家除名,兒已與陛下言定,將來兒的王位由二弟繼承,二代為限,蔣家沒有了蔣明橖,也能風光無限。”
“你滾我沒有生你這個不孝的兒子”
“從今往后,你也別叫我母親”
蔣母聲嘶力竭怒吼,從地上爬起,雙眼通紅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
上首位上,蔣父還是一言不發,只是從眼神里,還是失望的。
沉默半響,蔣明橖從地上爬起來,欲走。
蔣父開口問,“成婚之后,你欲去哪里”
蔣明橖看著外面漆黑的夜,沒有回答,而是獨自一人抬腳走進這深沉的夜色中。
蔣父也慢慢閉上了眼睛,像是料到了某種結局一樣,手指輕微顫抖,嘴唇囁嚅著。
回憶結束,畫面重新來到滿是大紅之色的喜堂。
只是如今再看這喜堂,光幕外的人不知為何,再沒有了聲音,甚至有人眼中不禁泛酸。
“一紙婚書,締兩世情緣。今世成婚,來世相守;
不求匹配同稱,但求兩心相知。望生平,蘭清天下,橖木止戈,四海俱安,九州長寧。
希來世,相伴白頭,永生歡好;不論嫁娶,彼為我夫,縱世所不容,享萬世唾棄,吾亦不悔;
今,鎮南王蔣明橖與天網監察曲蘭頌,婚書為契,允以成婚“
蕭臨淵低沉沉穩的嗓音自堂上響起,一字一句朗朗誦讀著手上的婚書。
蔣明橖在滿座賓客驚詫和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抱著曲蘭頌一步步踏在鋪滿紅綢的地面,步入婚堂。
周圍有人吸氣的聲音越來越大,眼見議論聲要起,蕭臨淵一個冷厲的眼神朝周圍掃去,周圍安靜無聲。
蕭臨淵親自做蔣明橖和曲蘭頌的證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