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念一臉笑瞇瞇的表情,未見絲毫慌張,但幾人間的氣氛已是劍拔弩張。
“無念。”謝家主突然出聲,開口聲音平淡,“你去酒窖中取些酒來。”
一句話,打破三人間的對峙。
謝無念知道這是父親有意支開自己,但還是聽命應下,起身
行了一禮,去酒窖取酒。
“蔣賢侄是否要與無念同往”
額heihei
突然被問到的蔣明橖,下意識看了看坐在右側的曲蘭頌,見后者不看他,只低頭喝茶,蔣明橖糾結了一下,屁股動了動到底還是坐著沒走。
我就不跑這一趟了,陪你們在這兒等他回來。”
走出去一半兒的謝無念默默翻了個白眼兒,不再等他,心中只道,鬼才信你的話
不過沒看出來,蔣明橖此時竟就這么在意曲蘭頌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他為何不離開,明顯是防著謝家有人對曲蘭頌不利。
謝家主隔著烏木茶案掃了眼圍坐在兩邊的二人,難得的,唇邊泄出一聲笑。
明明對方沒說什么,蔣明橖自己卻像是心虛一樣,頗為不自在的扭頭看向亭外的風景,就是不肯將頭轉過來看一眼曲蘭頌的方向。
現場的氛圍著實有些安靜,安靜的讓蔣明橖有些受不了,絞盡腦汁開始找話題。
視線掃到竹林中那一方池塘的白荷,他眼前一亮,有了
他開口便是問道“誒謝伯父,如今還不到六月,您府中的荷花竟是開的這樣早”
這本是夏日產物,如何才不過五月剛至,謝府竹林中的這處水池里的白荷就已是完全盛開,倒是稀奇。
曲蘭頌閑閑的撇他一眼,為他這沒話找話的蹩腳行為淺淺的捧個場。
“難為你還知道荷花何時開。”
蔣明橖將頭轉回來,眼神里寫著不服氣,“我當然知道”
哦,那是誰今天一大早出門探病還穿的這么喜慶
像個傻不愣登的二楞子。
無緣由的,一瞧見此時曲蘭頌面無表情的那張臉,蔣明橖就神奇的讀懂了他現在心里在想什么,惱羞成怒正要辯解,就聽謝瑯道。
“看到兩位如今還能有再重來的機會,甚好。只是可惜,于我而言,光幕出現的遲了些。”
他看著兩人的目光里滿是懷念,透著柔情,又似回憶。雖語意不明,但在座的兩人均是不約而同的想起了當年發生在這位身上的那樁往事。
直到今天,還依然有人對當年他與慧妃還有景德帝三人間的三角戀情八卦和議論的。
尤其是明天的光幕直播講的也是這個,這就導致了近日議論起當年那事的人俞加多了,連帶著謝瑯的名字,也較往日聽到的多了起來。
“謝家主”
曲蘭頌正猶疑著該不該出言安慰,蔣明橖就一句話說出口,“謝伯父還念著慧妃娘娘嗎”
曲蘭頌微驚,這是你能問的嗎
還問的如此直白
他以為謝瑯當是會怒,或者避而不答,對方確實沒說念亦或是不念,只是視線遙望著那方小小池塘中的荷花,神情淡若無色,又或者說像是一潭毫無生機的死水。
他開口,“你不是好奇,那荷花為何會開的這樣早嗎”
“因為那里從前本是一處溫泉泉眼,泉眼太小,做不成湯池,后來久而久之,自己就成了一方小池塘,里面的水溫常年較別處熱些。”
“在多年以前,有人試著往里面植入了幾株荷花,誰想,竟也能成活。”
“大抵是這水的原因,致使這池中的荷花總是較之別處要盛開的早些。”
原來是這樣,難怪隔著一段距離去看,總覺得池中的水要偏白一些,曲蘭頌正想著,就聽謝瑯道,“花瓣全白的荷花少見,在京都更是難尋,所以此花還有另一個名字。”
“月亡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