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顧丞孤零零的入京,又獨自走出了皇宮大門。
他走出皇宮,走在熱鬧的街上,身邊盡是陌生的街景,周圍人或急忙趕路,或笑或議論著什么。
不知不覺間,他走到昔日的家門前,可門上的牌匾早不是顧府,門內也早已換了主人。
門房看他一個老人家站在自家府門前,望著大門卻不進去,也不說話,不由納悶兒。
“這位老先生,敢問您找誰”
顧丞沒有說話,搖搖頭,滿頭白發、一身粗布麻衣的他早不復當年開朗少年時。
他一個人無喜無悲的走在路上,舉目無親,人來人往,抬頭四望,京都再無一個是故人。
就在他往城門的方向走去時,身后的人潮中,有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顧將軍”
顧丞站定,聞聲回頭,是一個穿著絳紅色衣裙的老婦人,她走下馬車,兩人隔著十步左右的距離,她瞇著眼,疑惑的打量他,似是不敢確定,也像是疑惑,“你是顧丞嗎”
顧丞看著老婦人滿臉疑惑,“你是”
通過這一句話,老婦人覺得自己大概是沒認錯人。
她走上前,大大方方的笑道“昔年我乘舟湖上,顧將軍與朋友作賭輸了,攔船要向我討要一方手帕,顧將軍忘了”
“你是程綰”
雖沒有說明身份,但通過這一件事,讓顧丞回憶起了少年時的記憶。
那年,因為輸了和朋友的賭約,一身金色錦袍神情倨傲的少年,跳上一輛裝飾精致的小船船頭,欲討要船中姑娘的手帕,可待他掀開船簾,看見里面是已嫁作人婦的程綰時,在程綰分外平靜的眼神注視下,少年堅持了不過兩秒,就不爭氣的紅了臉,最后尷尬的松手放下船簾,咳了咳,故意裝出一臉輕松不在意的模樣,對自己旁邊船上的朋友說“船里姑娘不好看,我不要她手帕了。”
“吁別是顧大公子害羞了吧”
他的朋友們齊聲調笑,這讓下不來臺又不好意思的少年臉更紅了。
他干脆跳回自己船上,開始動手懲治了幾個喜歡看自己笑話的朋友,可看著,分明像是惱羞成怒。
回憶結束,老年的顧丞抬手行了一禮,致歉。
“少時莽撞,萬望見諒。”
“無礙。”
“你往何處去可讓我的馬車送你一程。”
顧丞搖頭拒絕了,答道“不了。京中早無家,我該回定天崖了。”
說罷,老人拱手告辭離去。
夕陽下,只余程綰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旁,望著老人佝僂著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地平線。
“定天崖上三十載,將軍真容誰人辨。再回首,少年已非昨日。”
旁白的聲音響起,畫面最后,是一頭白發的老人獨自坐在那片焦黑的崖邊,空氣混濁,天空像是被一層厚厚的陰云籠罩,他就這樣呆呆的凝望著遠處那片焦黑的大地,眼神空洞而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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