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他們預料中正常人此時該有的反應,蕭臨淵通通都沒有。
他的神情平靜淡漠的可怕。
不到成人腰高的孩童,在太陽落山之前,他先是去井邊,用桶多打了幾次水上來,大概是因為人小力氣小,所以每次打水他都打不了多少。
可他要用水,就不得不多動手幾次。
打完水后,他平靜的洗漱、脫衣,然后爬上床躺著,閉上眼睛。
他太平靜,好像無論白芷有沒有離開都掀不起他心底的一點波瀾。
入夜,白芷回來了,她看見乖乖躺上床睡覺的孩子,目光復雜,眼神中帶著猶疑,像是在因某種決定而徘徊不定。
后來她出去冷宮,幾天不見回來,回來的次數也越來越少,有時就算回來一趟也待不了多久就又走,就像是專程回來看看蕭臨淵死了沒有。
所有人都看得明白,她不想看見蕭臨淵,而蕭臨淵也無所謂她來了又走。
直到后來,畫面中漸漸再也不見白芷的出現。
蕭臨淵從一個孩子慢慢長大成一個小少年,他一直生活在冷宮那個四四方方的小天地里,有時也出去走動,但從他的臉上很少能看到開心或是其他情緒。
直到有一天,他似終于厭倦這樣的生活。
他去御花園中拔了棵長相獨特的草,像是長在花園中還沒得及被宮人清理的雜草一樣。然后,當他把這種草的汁液加入到了宮宴上某個人的飲食當中后,他順利的被定罪、下一步就被關進了地牢。
緊接著,就是他被貶為庶民流落青樓,在民間行走的故事了。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卻是之前古古未曾提到過的。
謝無念、南宮舒華和蕭臨淵三人渾身是水的從湖里爬起來,不等喘口氣,就聽蕭臨淵道“謝無念,你說的名士就是一窩土匪”
“你是指望他們用刀給我寫一篇文章出來,還是能出口成章”
蕭臨淵原本淡漠的臉上,難得多出一點怨念和氣憤的情緒。
可見他是真忍不住了。
南宮舒華在一旁擰著衣服上的水,蕭臨淵此時渾身上下濕透了,連頭發上都在往下滴著水,而謝無念更慘,作為文人的他本就體力有差于另外二人,還不太會游泳,能游過這一大片湖,全靠另外兩人連拖帶拽,可就是這樣,謝無念本人也是累得夠嗆,躺在河灘上喘著粗氣,都顧不得地上臟了。
聞言,他臉上一苦,用比蕭臨淵還怨念的聲音說道“王爺,我也很久沒去歸云山了,誰知山上的方名士早不在此地,山還被一窩土匪給占了。”
是人都能聽出他聲音里的懊悔。
而通過兩人簡短的對話,也叫一些人猜出了三人此時這么狼狽的真相。
左不過是去尋訪名士,結果知道的訊息有誤,是早幾年前的了,然后就導致名士沒找著,反而找到一窩土匪,三人只好跳水跑路。
蕭臨淵卻不信,用眼神懷疑的看向地上這廝,“你不知道我不信。”
“謝無念,今天這遭,該不會是你故意耍我玩兒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