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Rider和Saber……這樣一來就只剩最后一個了。”
寬敞的后花園里,兩股隱約可見的能量從遠處飄來,進入了包裹著圣杯的巨石之內,然后這如雞蛋般的巨石再次蛻下一層外殼,不僅顏色變得更加潔白,甚至還能看到從巖石表層隱隱透露出來的流光。
“很完美。”看著它的變化,天草四郎的眼中也不禁多了幾分激動,就像看著自己即將出生的孩子一樣,“距離大圣杯完全被激活,已經達到近八成的進度,仍然沒有出現被污染的征兆,可以使用!”
對于這次的圣杯戰爭,從最開始的茫然無助,到后面一點點的布局策劃,天草四郎最擔心的其實并不是敵人有多強,反正就算他不出面,那些從者也會互相廝殺,只不過為了讓大圣杯能夠順利的激活,必須讓他們死在空中庭園而已,所以他才不得不暴露自己。
他最擔心的始終還是自己做得不夠干凈,沒有將圣杯中的那股惡意徹底清除。
雖說他在六十年前就已經了解了大圣杯的制作原理,在那六十年的時間里不斷的研究解析,讓他知道該如何去凈化這被污染的大圣杯,但……那畢竟是此世之惡,即便是由一個最最弱小的從者帶來,在它背后所象征的卻是人類的惡意!
他認同湯昊所說的那句話,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戰爭。
同理,只要人類還是現在的樣子,人類的惡意就永遠得不到凈化。
哪怕在吉爾伽美什的幫助下,他已經確實的將那名代表著人類惡意的從者斬殺,連一絲一毫的殘渣都沒有留下,可圣杯畢竟已經是被污染的狀態了,惡意的傳播經過數十年的時間,可能連圣杯本身都遭到了扭曲,那位為了理想而進入圣杯、徹底失去了自我意識的冬之圣女的靈魂可能也已經被這股惡意污染,化為了邪惡的存在。
所以他才守在這里,一方面是保護,另一方面也是監視,一旦大圣杯顯露出任何被污染的跡象,他就會立刻將之毀去,即便失敗也不能讓那股惡意釋放出來,否則后果將不堪設想。
然后直到現在,當阿喀琉斯和尼祿死去后的力量,也如同庫丘和美狄亞一樣被吸入大圣杯之內,讓其離完成只剩最后一步時,天草四郎才終于放心了下來。
沒有出現被污染的跡象!
激動著的同時,他也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這樣一來,他就可以照常的將計劃執行下去。
“Assassin,剩下的人呢?”
“Berserker和他的御主,還有那位自稱魔法使的女人,她們還在中庭徘徊,那里的路線很復雜,我特意做了一些改動,至少半個小時內她們無法來到這里。Archer與另一個小圣杯,仍然和吉爾伽美什戰斗著,不過最多五分鐘就應該能結束了。”
“勝者是?”
“當然,吉爾伽美什。”
聽到這話,天草四郎再次松了口氣。
塞彌拉彌斯雖然人在此處,卻能夠觀察到空中庭園的每一個角落,知道每一個人的動向,畢竟這是她的寶具,否則她也不可能那么巧的,剛好在阿喀琉斯和尼祿拼到兩敗俱傷的時候降下黑棺打擊,順利的拿下這兩個人頭。
而此刻,塞彌拉彌斯也仍然監視著剩下的人。
“然后就是最麻煩的那兩個角色了……那個卑鄙無恥的男人運氣比較好,雖然繞了遠路,卻始終沒有觸發我布置的陷阱,倒是有些不可思議——”說到這,塞彌拉彌斯不由皺了皺眉,因為這時她才突然想起來,自己竟然忘了去對付湯昊。
雖然將天草四郎重創的人是真祖,可歸根究底,一要都是湯昊引起的,真祖只是他手里的刀,比起殺人的刀,塞彌拉彌斯更痛恨的當然是握刀的人,但是……明明是這樣想的,為什么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去攻擊湯昊?不如說,自己為什么會把這個人給忽略掉?
或許……是我太累了吧。
塞彌拉彌斯一時間想不明白,也不再去想,隨便給自己找了個理由,然后搖了搖頭,笑道:“那家伙雖說繞了遠路,但方向是正確的,只可惜,他所抵達的是我的玉間。而玉間里,那只真祖還被困著,呵呵……那個女人,我真想送她一句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竟然妄想著強行轟破結界,現在已經累得半死不活,本來還以為會是最大的威脅,現在看來,完全可以放著不管了。”
天草四郎點了點頭,湯昊和虞姬并不在他的獵殺名單內,即便是把這兩人殺了,于他的理想也沒有任何好處,只是白白浪費力氣而已,但是這兩人的介入卻會對他的計劃造成巨大的妨礙,眼下既然能夠避免雙方的正面沖突,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至于之后……
之后只要等吉爾伽美什將女神伊什塔爾殺掉,大圣杯就會被激活,第三法也能順利達成,到了那時,哪怕湯昊來到他面前,將他一刀殺了,那也是無所謂的。
為了這份救濟人類的理想,他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那就繼續等吧。”說著,天草四郎就在原地坐了下來,順勢往胸口看了一眼,計劃歸計劃,但他之前差點被虞姬干掉也是事實,好在經過塞彌拉彌斯的治療,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就算敵人現在沖進來,五分鐘的時候應該還是能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