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樞秋“啊”了一聲,走到溫聽寒身旁坐下,這才開始把脈。
蕭凌風看著對方行動緩慢的模樣,只覺得一股氣憋在胸口,發不出來“你再來慢點,也不用救了,咱們直接給他處理后事吧,再請個佛修過來給他超度,瞧他造孽造的”
沈樞秋哪里敢說話,只能小聲為自己辯解“我得把東西都拿齊了再過來嘛,半路上我也跑了兩步了,但是我體力差沒辦法,師兄你就放心吧,聽寒他死不了。”
蕭凌風“呵”了一聲,嘲諷道“我又沒擔心他,我只是單純嫌棄你慢”
沈樞秋只得應聲道“是,是。”
他把完脈打開藥箱,取了一排針扎在溫聽寒身上、手上、頭上,靈力順著針灸輸進體內。
做完這些他便合上藥箱,坐在蕭凌風身邊喝起了茶。
蕭凌風看著自家三師弟悠哉悠哉的模樣,又看了一眼美人榻上半死不活的小師弟,又憋了一口氣“他什么時候能醒”
沈樞秋捧起茶盞喝了一小口“快了,快了,別急。”
蕭凌風“”
溫聽寒只覺得自己好似又死了一遍,身上是被車碾壓過去骨頭存存碾碎的痛,靈魂也撕扯著,好像有一只無形的大手要將他拽出這個身體。
他怎么也醒不過來,可意識卻清醒得承受著痛苦。
剛才發生的只是夢嗎他還在現實中承受著被車碾壓的痛苦還在經歷著死亡
只是下一秒,周遭的黑暗散去,他能夠看清周圍的景象。
滿目都是血色,黑色的霧里夾著血色,空氣中混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這些折磨視聽的東西充滿著各個角落,然而這些還算不上可怕,更駭人的是溫聽寒周圍有許多人,他們有的人模人樣,而有的卻畸形到看不出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但這些物種全都直勾勾地盯著他,仿佛他是這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那垂涎欲滴的眼神帶著露骨的模樣,絲毫不加掩飾。
溫聽寒不想看周圍的目光,匆匆移開,卻在下一刻瞥見自己的手腕,那截慘白的手腕如同雪色,白得不似人有的色彩。
而那抹雪色之上,橫亙著一條猙獰的傷口,鮮血從其間汩汩涌出,如同涓涓細流,只是那鮮血并未順著手腕流下去,他的手腕被人捧在手心,那人的唇印在傷口處,將涌出的鮮血盡數含進口中。
然而這還不夠,那人似乎不滿意鮮血流出的速度,竟在傷口處吮吸起來。
溫聽寒察覺不到痛,可那鮮血涌出的模樣叫他身體發軟,他能想象有多痛。
握著他手腕的人喝足了帶有靈力的鮮血,饜足地瞇起了眼睛,伸出舌頭舔舐著那截纖細的手腕,帶著些許堅硬顆粒感的舌苔一寸寸掃過無力的腕骨,將抹開的鮮血掃進自己口中。
溫聽寒蹙著眉,眼底帶著強烈的震驚,余光里卻又看到自己的左手,甚至是雙腿腳腕也都橫亙一道猙獰傷口,被不同的人吮吸舔舐著。
他腦海里莫名跳出來原書中原主被入魔后的容牧廢了修為挑斷全身經脈丟給萬魔做爐鼎的那段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