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聽寒坐在仙鶴背上仿佛如隔云端,朝凌宗的景色盡收眼底,繞山小道之下是傾泄而下的飛流,水流砸在山下,水霧與浪花拍打形成山霧,霓虹飛亂迷了人眼,山上山下皆是美景。
只是美景中間,那條繞山小道上似乎不太美好。
溫聽寒撫了撫仙鶴柔順潔白的羽毛,仙鶴便朝那小道飛近了些。
他看清了小道上的容牧與那兩把帶著殺意的弟子劍瞳孔一縮。
溫聽寒足尖輕點,從仙鶴背上飛身而起,不過眨眼間便出現在了容牧身前,他兩只手一起捏住兩柄弟子劍身,將那劍尖都扭出了一個弧度,又在下一瞬松開,兩把劍“叮”地碰在了一起,那力道竟雙雙震飛了出去。
手持弟子劍的兩人也同時后退了十數步,右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鮮血順著手臂緩緩流了下來。
管岐看清來人,連忙跪下,聲色帶了些許驚恐道“懷雪仙尊”
溫聽寒身影落的極近,容牧又被雪色長袍蓋了一臉,雪曇清香再度縈繞在他鼻尖,一如眼前之人的外表,清淡儒雅。
胸前的劍被曾肖抽了回去,他指間的力道一松,右手垂落在身側卻渾然不覺疼痛,只是望著溫聽寒的背影,如方才在通靈門前一模一樣。
他想起通靈門前的場景,又豁然收回了目光。
容牧,你又在期待什么溫聽寒必然是來找你算賬的,他怎么可能特地來救你
容牧后退了一步,溫聽寒的衣袍洋洋灑灑垂落,他就站在后面冷眼看著前邊一步之遙的鬧劇,仿佛將自己與前景割裂了開來。
幾個弟子齊刷刷跪了一地,埋著頭都不敢看溫聽寒。
溫聽寒漠然冷冽的目光一個個掃過去,小弟子們鴕鳥似的將腦袋埋得更低,他開口,聲冷如山峰壁傾泄而下的流水“你們想做什么”
靜默半晌,管岐才鼓起勇氣扛著溫聽寒的威壓抬頭“仙尊,方才容牧那小額,體內的附魔魔性大發,想要致我們于死地,我們只不過自保。”
周圍幾個小弟子連忙附和“對,對,容牧他方才魔氣難以壓制,我們幾個只好聯手”
溫聽寒的目光落在幾個附和的小弟子身上,那幾個人的話說的越來越小聲,最后沒了聲音。
管岐自認為能猜到點溫聽寒的心思,畢竟懷雪仙尊痛恨魔族,連帶著肯定也不喜歡容牧,根本不會真的怪他們什么。
他將心思都寫在了臉上,容牧在后邊亦看的一清二楚,別說管岐是這么想的,就連他也知道,溫聽寒并不會責怪他們,甚至還會拍手叫好,然后順著管岐顛倒黑白的話反過來給他一鞭子。
容牧的目光緩緩移向溫聽寒,他看不到溫聽寒此刻的神情,只是看著那道清冷削瘦的身影,眸光中染上些許森冷。
總有一日,他也要折斷溫聽寒的傲骨,讓那清冷如月的人跪在他腳邊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