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寧云志若有所思,“真不知道何方神仙能入得了師尊的眼,你說師尊有沒有喜歡的”
宿回淵冷冷打斷他“不知道。”
寧云志被嗆得一愣。
“剛才還好好的,我又怎么惹你了”他低聲嘟噥著,見沒人搭理自己,便也低頭專心看街道上迎親的隊伍。
宿回淵深吸一口氣,剛壓下去的煩躁又無端升起來。
他忽然希望那花轎中坐著的是楚問,他只需要把其他人都殺光,就能把想要的人帶走。再廢去他全身功力,把人鎖在獸皮縫制的鬼王床上。縱使那人千萬般恨他,也無濟于事。
動動手指的事情,多么簡單。
但怎么可能呢。
他明明連那人一根發絲都不舍得動。
“但是那個花轎好生奇怪。”寧云志忽然道,“是不是有點太小了”
宿回淵定心往下一看,確實不對勁。
花轎中心其實很小,僅能堪堪坐下一個孩童,周遭的紅布用木條向外撐出去,乍一看顯得與正常花轎無異。
“難道新娘子是個小孩”寧云志大受震撼。
店小二不知什么時候湊過來,聽見幾人談話,便小聲道“不是,客官有所不知”
他嘆了口氣道“這今天的新郎官是前年科舉的狀元,風光無限,他與知府家的小女兒兩情相悅,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早早就定好了婚期。可不想世事無常,就在婚期的前一周,知府家的女兒忽然因病去世了。”
宿回淵皺眉“好端端的人,怎么會忽然生病。”
“天妒英才哎那姑娘死之后,狀元痛不欲生,卻并未取消婚約,便把新娘的骨灰盒放進花轎中,依舊是明媒正娶將人帶回家。”
娶骨灰,縱使宿回淵當了這么多年鬼主,也沒見過這樣的情景。
有種說不上的奇怪。
這話乍聽起來沒什么問題,但他隱隱有種直覺,這件事并非店家說的這樣簡單,反而處處透露著詭異。
知府女兒為何恰巧在婚期一周前發病,狀元將新娘的骨灰大張旗鼓娶回家,究竟是真心相付,還是只為了掩人耳目。
這很有可能是他們接近薛方的進一步線引。
“我倒有個辦法。”宿回淵淡道,“跟著花轎走進新郎官的家里,去搜一圈,不怕找不出什么東西。”
“這怎么進,府里戒備森嚴,可能還十分兇險。”寧云志一想起那夜的大火就嚇出一身冷汗。
過了一會,他仿佛忽然想到什么一般,震驚道“你不會是想”
“如果想光明正大進去,且有足夠的時間,只有一種方法就是躲進花轎里溜進去。”
“不可,太危險。”楚問肅聲道。
天下第一劍尊的氣場過于強大,雖多數時候溫斂,卻依舊有不容置喙的魄力,大概極少有人能在他眼前面不改色地唱反調。
宿回淵便是其中之一。
“我是師兄,我去吧。”寧云志鼓起勇氣道。
“你內力不夠,容易死。”宿回淵絲毫沒掩飾骨子里天生的戾氣。
“師尊也不行。”
他的目光在楚問身上肆無忌憚地掃過一圈,輕道“師尊太大了,鉆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