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間也過去將近八年了,大家也都長大,很少人會為了小時候的不辭而別而鄭重道歉。
沒關系的,憬弈哥。
我能理解
看著靜止的對話框,蘇絨想了想準備發個可愛的表情包緩和下聊天氛圍,卻見對方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小絨,我過段時間能回國了。到時,我們可以見一面嗎
當然可以呀
快速發了個貓貓點頭的表情包過去,見對方似乎沒有再回信息的打算后,蘇絨這才舒了一口氣,隨即退出了對話框。
恰巧又有一條信息進來,蘇絨還以為是外賣送達的提醒,卻不料是他們班的班長給他發的私聊。
轉發輔導員的通知請參加補考考試的同學請于今日內
沒再故顧及被許憬弈擾亂的心神,蘇絨看著這條通知兩眼一黑。
完蛋了。
夜闌人靜,
某國郊外的獨棟別墅內,三樓的書房仍亮著燈。
寬大的深色桌面上放著不少文件和資料,兩臺電腦顯示屏上仍然亮著,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外語文字。
后背倚靠在黑色的皮制椅背上,許憬弈拿起桌上的洋酒杯,抿了一口里面琥珀色的冰涼液體。
咔咔的兩聲微響,是杯子里圓形冰塊碰撞到杯壁的聲音。
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方型杯口,黑眸看向面前仍亮著屏幕的手機,目光停留在蘇絨最后發出的貓貓表情包上,下斂的眼眸閃過一抹暗色。
“小絨”他喃喃著蘇絨的名字。
低沉的沙啞嗓音里帶著酒后的粗糲,領口處凸起的明顯喉結上下滾動著,骨節分明的大手突然用力地把戴上領釘的領帶一把扯開。
鑲著藍鉆的精致領釘隨著力度摔落在深色木地板上,沒有理會掉落的昂貴領釘,許憬弈緩緩合上了眼眸。
閉目養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電腦發出叮咚一聲,他才有了動作。
顯示屏上出現了一個小彈窗,收到一封新郵件。看到發信人后,許憬弈眸底一暗,熟練地操縱鼠標點開了郵箱。
看著含有蘇絨兩字的郵件標題,許憬弈沒有立刻點開,反而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瓶滿是外文的藥瓶。
沒有一絲猶豫就倒出了兩顆白色藥片,就著桌上冰涼的液體咽了下去。
重新看向電腦屏幕,許憬弈終于點開了郵件。
郵件正文沒有文字,而附件是一個壓縮包。下載、保存,解壓后文件夾里出現了一個文檔和一個文件夾。
先是點開了文檔,跳出來的第一個頁面是蘇絨的一寸照片;是近期的照片,他身穿一件有領的素色襯衫,額上的劉海有些長,擋住了眼睛,但照片看上去很正式,似乎是特地到照相館里拍的。
沒有急著看下面的內容,右鍵保存下這張照片后,許憬弈點開了一個帶密碼的文件夾。輸入密碼后里面出現了以小絨命名的文件夾,里面全是按照年份分類的。
從他跟蘇絨認識的那年開始記錄,直至八年前,記錄斷在了他上高二那年;也就是在那年,他離開了蘇絨。
新建個文件夾,輸入今年的年份,許憬弈把剛才存下的照片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