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白低聲說是。
左護法“除了當年的感激之情,現在是不是也衍生出了別的什么”
江舒白動了動唇,沒能發出聲音。
左護法當場笑了“想不到魔修之中,竟也出了個癡情種。”
江舒白并未立即走,先拿出兩枚丹藥服下,然后裹緊斗篷,確定把里面的滿目瘡痍遮嚴實了,這才邁步走出去。
“落塵,等很久了嗎”江舒白腳步輕快,一陣風似的飄到商羽面前。
這話有點明知故問了,天邊泛起魚肚白,旭日東升。
一夜過去了。
商羽“左護法可有為難你”
江舒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好像在商羽眼中看到了緊張和擔憂。
無論是不是誤會,這已經足夠讓江舒白感動了,他也不想去刨根問底,即便是欺騙自己也好。
“不曾。”
“當真”
他果然沒有看錯,商羽真的在擔心他,那眼底的情緒做不得假。
江舒白內心雀躍,連身體上的疼痛都仿佛消失了。他緊了緊斗篷,說“當然是真的,我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小堂主,左護法吃飽了沒事干,為難我做什么相反,他很欣賞我,跟我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振奮人心的話,這才出來晚了。你瞧,左護法還送我這件昆侖雪貂的斗篷,既保暖又舒服。”
商羽好像被說服,輕輕點頭。
然后突然伸手朝斗篷抓去。
江舒白一激靈,后撤半步,驚魂未定的笑道“干嘛我已經送你那件六尾狐皮的斗篷了,這件我要自己留著。”
商羽先是一愣,然后也被逗笑了“回乾堂嗎”
江舒白心神微動,不由自主的深深看向商羽。
回。
沒錯,是回,他們一起回
一個魔修和他的仙人哥哥,并肩同行,歸途一致。
走出兩步,江舒白腳下虛軟,一個踉蹌。
商羽及時伸手攙住“當心。”
傷口的撕裂痛讓江舒白倒吸冷氣。商羽隱約察覺出有什么不對,少年方才還面色紅潤,怎么突然間就慘白發青了,而且鬢角和額頭處滲出細細密密的汗,好像是哪里疼。
“你怎么了”商羽關切問,江舒白卻回過頭去,目光炯炯的望著左都行宮。
“落塵,你昨夜問我想不想去。”
商羽注意到江舒白反過來抓緊他的手腕。
只聽少年說“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