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好像忽然觸動了赤仁的哪根神經,他忽然蹲下,從柜子下面取出一個包袱:“說起這事,我也有事情問你!我是柔然皇族后人,這你是知道的吧。”
“哎,還記著這個呢?都亡國兩百多年了,怎么還皇族皇族的喊?是不是我還得喊你一聲‘拓跋赤仁’王子?”
赤仁把包袱放在桌上,一邊打開,一邊說道:“我哪稀罕這個虛名?只是這個事情還真的跟柔然有關,也跟這個皇族的頭銜有關……一個月前,我收到信,說我外祖母病危,讓我趕緊回雞鹿州見外婆最后一面。”
包袱被里外一共套了三層布,打開之后,里面是一個精致的黃花梨木的盒子,上面仔細的雕刻著繁雜的鬼神圖紋,一看就知價值不菲,和這個破落的小土房格格不入。
“你怎么在雞鹿州還有親戚?你不是室韋人嗎?”
赤仁打開蓋子,里面只有一封草紙書信:“我的記憶中完全沒有外祖母這個人,一直以為她已經去世了。但是據我姑姑說,我兩歲之前都是外祖母照顧我,直到后來,我們舉家遷至室韋。”
他把那封信遞到姬子桓手里:“前幾天趕到這里的時候,外祖母已經入土了,只留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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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房子和這個盒子。”
“啊?我哪認識這個?信上說什么?”姬子桓看赤仁拿出那張草紙,草紙上全是回紇文。
“信上說什么先不著急。你先看看,這是什么?”赤仁把信放在一邊,用打開盒子的暗格,里面是一張白色的帛,帛上沒有字,只有一個淺淺的灰色圖案。
“這!!!這……這這……你從哪里找來的?”姬子桓剛看見這東西,頃刻變得詫異無比,連聲音都不免高了幾分。
“果然是!我原本只是懷疑,沒想到還真是。這就是你舅舅‘豹尊者’一直在找的東西吧。”赤仁把這個東西丟給姬子桓看看。
姬子桓卻不收也不看,反而變得異常著急,本來高嚷的聲音,忽然壓的很低:“你快收起來,這東西是能隨便拿出來的嗎?小心惹來禍事。”
赤仁似乎并沒有把這個太當事,只是把白色布帛放在桌上,又聽姬子桓問到:“這東西是你從哪里拿來的?”
“外祖母留下的,遺信里字不多,除了說沒最后看見我有些遺憾之外,只讓我把這些東西好好收起來,也沒有說有什么用。我想著這東西,你可能認識,所以就來問問你。”
看著赤仁不動,姬子桓反而更加心急,連忙把白色帛書放回暗格里收好,再用粗布一層一層裹起來。放回原處。
“這‘白色帛書’一定是《三相經》里的一張。《三相經》分為‘黑,白,黃’三種,每種七張帛書。我舅舅這么多年勞心勞力,一直在找的就是它,不過我卻不知道這些帛書是做什么用的。我問每次問我舅舅,他只說是‘主上’要的,叫我別問,問多了引火燒身。誒,這東西,你外祖母是怎么得到的。”
兩人都坐會床上,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起來。這屋里的氣氛不再如之前隨意,反而變得凝重起來。
“這就又要從柔然說起了,要從薩滿教說起。柔然是政教合一的國家,薩滿教發源于柔然,也是柔然的國教,薩滿教的大祭司就是柔然的王。我們拓跋家族,既是王室,也是薩滿教的核心成員。柔然滅國了,但是薩滿教卻傳了下來,如今回紇、室韋、靺鞨甚至大唐都有薩滿教的蹤跡。傳下來的不僅是教義,還有薩滿教的算術、武學、文化、歷法等等。外祖母的祖上是柔然的‘司時’,歷代都是管薩滿歷法的家族。祖母說這個東西是家族里傳下來的,具體是干什么的。我也不知道。”
“那這本‘白色帛書’就是‘柔然’王室傳下來的了?”
“也可以這么說吧,柔然的‘司時’是一個相當重要的官職。”
“這么一來,就說的通了。目前我知道出現過的幾本《三相經》也都和一些古老文明有關系。這么說來,你這一張更是十有**是真本。”說完,姬子桓再次瞟了一眼那個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