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搖頭,似乎全全無印象。安子也聽得出奇,這些廟堂的事情,他一個小賊,以前那里聽過這些內情。不過好奇歸好奇,卻一個字也不敢置喙,生怕說的不對,惹了笑話,或者闖了禍事,一直小心翼翼,大氣也不敢出。
又聽糜歆道:“這樁樁件件,加上些其他的事情,幾年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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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讀書人中,早已經是賢明遠播。連剛剛封王的時候,都有人作詩稱贊揚他是賢王,陛下給他封王之舉是順應天命。這些事情,之前不細想也沒什么,現在兩人爭鋒相對,太子這一局可算的上的大敗!
這其三,就是對百姓。睦王殿下,也很下的去功夫……
大歷七年,漢江發大水,漢中、襄州、荊州等十多個州府都遭了災,他又以皇子身份,親自去沿線考察,廣施舍粥,還搭建營房。之后,又幫著鄭國公‘魚朝恩’治水,在漢江沿線,修了不少堤壩。這在百姓中,又留了賢名。
如此三條下來,朝堂、書生、百姓,這三者中,睦王的擁護幾乎都比太子還大,短短半年,就有了脅迫東宮的趨勢。”
李秉一聽,也覺得可怕,這不顯山不露水的,忽然就如此得勢,的確出乎意料,但仔細一想他又道:“這樣不是很好嗎?聽起來他做的都是對的事情啊。如果真的賢德,他當太子也未嘗不可啊!”
糜歆聞言,立刻示意他小聲,直言儲君可能易位,若是被有心人聽出來,可就要扣上謀逆大罪!
他微微搖頭,又道:“這些事情到底是發自內心,或是另有所圖,還不好說。陛下一直屬意于嫡長子,上位之后,很早也就立嫡長子為太子。太子殿下這些年的表現,未必就不賢德,只是不如睦王那么刻意罷了。何況,今日睦王大發攻勢,明里暗里折太子羽翼,不說陛下,連襄王殿下都不悅。”
“這么說,父王私底下是支持太子的咯?”李秉話音剛落,就看糜歆搖頭:“現在局勢不明朗,襄王也不好表露意見,這件事情歸根到底,還要看陛下怎么想……不過就目前而言,圣上對睦王,似乎也頗有微詞。他做事不給太子留后路,確實不念兄弟之情,太急功近利了些。”
“從引綠林攻打吐蕃開始,他就算計上了益州牧。在放棄益州之前,太子曾想調益州牧回京述職,保全這人。不過睦王暗中阻撓,最后人還是死在了任上。益州牧還在中書為官時,就是太子心腹,這算是他扳倒的第一個太子門人。
之后他又到處收集證據,參奏甚至構陷太子的門人。為官者,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能放到明面上說的東西,也不知道睦王是怎么查的那么仔細,每一次下手,又準又狠,人證物證俱在,讓太子想救也救不了。
前不久,甚至連太子的遠親,長安陳家的染坊,也被他惦記上,誣告其內通吐蕃,從太子那套出消息之后,賣給敵國。
這陳家本來就是太子生母先皇后的遠親,這些年明里暗里幫了太子不少忙,太子在朝不方便做的事情,都是由陳家代勞。這事太明顯,連陛下都看得出來是黨爭,按住不查,結果也不知道睦王是從哪找來鐵證,把罪名坐實,給下了大獄。
這下太子想在外面活動點,就沒有那么多人手了。”
李秉聽的心驚膽戰,又想起魏澤送予安子的那塊玉來。這已經是真刀真槍的干了啊:“手足相殘,陛下也不管管嗎?太子呢?沒有一點動靜嗎?”
糜歆道:“太子殿下自然是極力辯解辯解,只是這樣卻無濟于事。倒是襄王殿下,最近查出了些眉目……”
“哦?”李秉聽著自己父王也參與其中,當下更加好奇:“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