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個關系,傻兮兮問道:“為什么?”
“這還不明白嗎?襄王叔戰功無數,天下多一半的兵馬將軍都曾是他舊部,你只想想年節這幾天,登門拜訪你家的文官武將有多少?怕是回京的官員都來過了吧,你心里還沒點底嗎?”
“可是我和父王完全沒有這個意思啊。”李秉立刻反駁:“我父王不是早早就解甲歸田了嗎?連朝廷的事情都一點都不過問。”
李選嗤笑:“你是真的沒這個意思,不過你父王嘛……哎!總之,現在的情況是,父皇還在,襄王叔恪守本分,一大家人和和睦睦。
但是這兩年,父皇服食的丹藥越來越多,身子也大不如從前,今年已經有好幾次咳血出來,底子里已經完全空虛了,都是在用丹藥湯藥吊命。
太子殿下,剛剛結束和睦王的內斗,朝局之中根基不穩,明面上支持他的武將,更是一個沒有。
倒是襄王叔,雖然遠離朝局多年,但是當年的部下,如今都已經位列將軍,在清議中也廣受好評。魚朝恩這眼看是要倒了,朝廷里連個能制衡他的人都沒有。假如這個時候……”
李選聲音壓的更低:“我是說假如,我父皇駕崩……襄王叔如果真的要有點什么想法,太子哪來的力量阻攔啊。不說別人,就連禁軍統領蒙海遠,也算是你父王的師弟。
到時候來個王叔輔政……都不用見血,憑你父王的才智,架空一個‘敦厚老實’的太子,還不是輕而易舉嗎?”
李秉更是一驚,又聽他鄭重其事的道:“沒錯的。襄王叔直到安史之亂之前的四五年,都在“威閣瑯臺”習武,那一身高強武藝,都是李家家學。”
“這些我怎么都不知道。”
“不是皇子,嚴禁外傳!你以為太子會這么好心告訴你?他心里可盤算著呢。”李選擠眉弄眼:“你若是今日點頭,他明日就可以為你安排妥當。”
“這兩件事又有什么關系?”他剛說完,自己又反應過來:“你是說,如果我沉迷武學,父王膝下再無其他子嗣可托,自然也不會去打龍椅的主意?”
李選終于呼出一口氣:“對咯!你現在才反應過來啊!襄王叔對你的疼愛超過一切,就算只為你將來考量,說不定還真的……”
不等他說完,李秉傻笑望著他:“好了好了……越說越沒邊了,你開起玩笑還真像那么回事,連我都差點信了,白癡!”
“誒,不過那個秦王殿和威閣瑯臺,真的有那么厲害嗎?比起長安非派又如何?”
李選也懶得跟他斗嘴,不再提太子的事情:“我又沒去過,我怎么知道。反正只知道有這么兩個地方。”
他伸個懶腰:“難得出來一趟,還想著松泛松泛。你也不帶我去看看魏澤他們,年節的時候,西市可熱鬧的很,我才不要在你府上傻坐一天。”
李秉喊了下人,取了貂絨披風來,遞到李選手上:“天色暗下來,外面可冷,你把這個披上。我們現在去,還趕得上和魏澤他們一起用晚膳,正好介紹給你我新的結拜兄弟,安慶方。”
兩人并肩而行,剛到院子門口,迎面碰上彩姨。
“剛才蓷家的人來過。看你在房里說話,就沒打擾你們。蓷家說一切都準備好了,明日要是方便的話,就可以過去。明日讓你父王也回來,跟你一起去吧……”
“蓷家?欽天監蓷家?你找他們干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