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宮里可用的人現在還有嗎?我們現在去哪,去‘安福門’跟魚朝恩匯合嗎?”李述低聲說道。
“主子原本身邊的人,都被困在睦王府出不來。暫時是指望不上了。”泉順帶著睦王先挑著小路走,又道:
“現在不論是‘安福門’,還是‘延喜門’,魚大人和禁軍都正打的激烈。尤其是宮門口,到處都是禁軍,實在太危險了。魚大人的意思是,讓主子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更他一旦攻破城門,就過來接主子。你覺得怎么樣?”
“也只能這樣了。”李述雖是這么說,但心里多少還有些猜忌,只不過這些猜忌目前都只能是猜忌,自己沒有人可以動用,就算懷疑魚家另有所圖,也不得不暫時依靠他們。好在,泉順是自己一手培植出來的心腹,他肯定不會向著魚朝恩,跟著他自然會安全。
“不如殿下去承慶殿吧。那里離安福門近,房間多,人卻少,夜間也沒人走動。去那里最安全。”這話音剛落,一隊“水龍隊”人馬從兩人身邊經過,推著水缸,沙桶四處救火。李述再次低頭,不敢再說話,只靠著墻根走。
在去往承慶殿的路上,兩人離安福門越來越近,已經隱約能聽見兩邊人馬交戰的聲音,果然是打的無比激烈。
“就是這里,殿下先呆著。”泉順推開門,這是一間承慶殿的偏殿,房間不大,陳設也簡陋的很,桌面上還有厚厚的一層灰,看起來是下人的房間,而且沒人居住已久。
泉順剛要點蠟燭,卻被李述一把制止:“不要點蠟燭了,他引人注意。”
“哦!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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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不周,殿下見諒。”泉順拿食盒,放在桌上打開:“外面不知道還要打多久,主子先在這里歇著,不如先吃些東西吧。今夜說不定會很漫長。”
食盒里是些精致的小點心,和兩盤看起來還不錯的小菜,雖然已經涼透了,也沒有水酒,但這些對李述來說,已經勝過這五天的任何一頓牢飯。
他心中不安且思慮良多,原本是沒什么胃口。不過原本也已經一整天沒吃什么東西,前幾日在天牢中的飯菜又實在是難以下咽,這會兒食盒一開,肉香又散發出來,嘴里的唾液不知怎么的不住的往外溢。
他伸手掰開饅頭,沾了肉汁,大快朵頤起來,毫不做作。
“那主子多保重,我出去看看情況,一會就回來接你。”泉順退下,臨了還向李述行禮。
睦王也點頭,將嘴里包著的食物囫圇吞下,安慰道:“辛苦你了,等事成之后,你就是新的太監總管。”
“謝謝主子提拔。”泉順跪下行了大禮,轉身出門。
睦王自顧自的吃著餐食,一盤菜還沒吃完,忽然覺得頭有些暈沉沉的,又聽著墻角似乎有響聲,想要起身查看。
才剛站起來,腦子里一片天旋地轉,身子連平衡也掌握不了,只能又坐回椅子上,頭疼欲裂。他閉著眼睛揉了揉太陽穴,忽聽得窗外“轟”的一聲爆燃。一股半人高的火苗兇猛的竄起來——門口有火油被點著了。
李述這才反應過來情況不對,掙扎著起身,踉蹌的走到門口,雙掌用力一推,門居然上鎖了。
他抬腿一腳,踹在門上,居然下盤一時不穩,摔倒在地。他功夫雖算不得高明,但往日里要踹開一扇門還是輕而易舉。可是今日卻四肢癱軟,完全使不上勁。
剛倒在地上,胸悶氣短,不及起身,忽的胃里翻騰,只覺得氣血上涌,喉頭一辣,一口鮮血噴出。
“原來這菜里有毒。”睦王伸手抹了嘴角的血,放在眼前一看,血液發黑,還泛著泡沫,顯然是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