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陣涼風吹過,剛剛還露出半弦的月亮,被烏云完全擋住,整個天空,只剩下璀璨星光。
一時情急,李秉催動全身真氣,原本只想和公子煙角力,不想真氣居然從經絡中脫出,將他震飛,又縈繞在身上,一股幽暗的黑氣幾乎將身體團團包裹住。
他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心道,這可不是他這個境界的人能辦到的事情。
公子煙也是一愣,以為李秉用了什么秘法,暫時退開,瞧著背后的三五個叛軍正和非派幾個弟子打的難解難分,便舍了李秉,躍入其中,只是一招,便結果一名非派弟子。
李秉也跟著沖入戰陣,和他纏斗到一起,又拆過三五招。
強行駕馭真氣這么久,他體內真氣卻依舊充盈,即便是成了氣候的內家高手或者術法高手,也少有如此充盈的真氣。
尋常人都是靠著氣海強大才能儲備充盈真氣,而李秉卻在于這古怪功法,真氣用十分,又瞬間生八分出來,源源不斷。
不過這一通戰斗下來,雖然體內真氣還充盈,頭腦的反應也依舊很快,但身體已經快要跟不上,肌肉酸困,劍招已經慢了下來。
公子煙早已經習慣這種長時間對抗,手中的“雕雪鎏虹”一招快過一招,一道寒光閃過,又幾乎貼著李秉的胸口劃過,幾乎要得手。
倦塵正面硬抗雕雪一擊,李秉身影微微后退,眼看他的鎏虹就要從自己的喉頭劃過,一把橫刀從天而降,欲斬公子煙的手臂——正是雙手持刀的蒙海遠。
公子煙飄忽身法,靈巧的向右挪動,不和蒙海遠硬抗,三兩步繞道李秉身后,依舊想奇襲。
李秉的身體慢了,但頭腦反應卻依舊很快,眼角剛瞥見他的動向,回身便是一腳,橫掃到公子煙腰間。
這一招力沉,公子煙閃躲不及,吃了九成九的力道。左腰疼痛難忍,他一手捂住腰間,一步退開。
趁他受傷,一個壯碩身影,從一群人中突圍,三兩步奔襲過來,掄起一柄雙手重斧頭,對準腰身橫砍,大開大合,劃出一輪疾風勁月,幾乎要掃到公子煙的腰間。
公子煙又退一步,對著自己腰間點了兩個穴道,暫時止疼,團身跳起,踩在斧頭橫面,借力飛躍,空中一個翻滾,落在趕來的魚令徽身邊,他后面還跟著七八個禁軍叛軍。
再看場上,那些城衛軍或者是馬學文的弟兄,戰力畢竟遠遜于禁軍精銳,人數也不占優,已經死傷過半,非派的弟子武功略高強些,不過也折損了三分之一還多。原本還是混戰,現在場面已經幾乎被魚令徽的叛軍控制住了。
每一個非派高手都在應付著兩個禁軍,已經完全陷入頹勢。
城門外尸橫遍野,連門樓的城墻和厚重大門都已經被染紅了,血肉和殘肢飛的到處都是。
“你的臉!”馬學文站在李秉身邊,一轉頭,這才瞧見,一道黑色血管,已經從他頸部延伸到臉上,有些可怕。
李秉曾經有兩道經絡,在動用真氣的時候,就會影響周圍的血管變成黑色,便是“手陽明大腸經”和“足少陰腎經”。現在第三條“足少陽膽經”也顯現出來了。
在這提醒之下,他也覺得臉上有些一樣,不很舒服,不過摸了一下,似乎也什么太大影響,當下也沒時間再管。
公子煙低聲對著魚令徽耳語一句,又用出他古怪的身法,想要奇襲李秉。可剛動了一步,卻被蒙海遠看穿,橫刀一揮,斷其去路。
看著李秉要上去助拳,魚令徽也提劍攻來。一干禁軍自然知道大統領蒙海遠的厲害,也團團圍向李秉上來。
馬學文在李秉身邊,掄起斧頭逼退涌上來的第一人,回身一劈,斧頭正好嵌入一名叛軍的腦袋,斧刃幾乎沒沒受到什么阻礙,一貫到底,將他劈成兩爿,內臟散出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