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多遠啊?我們是不是迷路了?”
一縷陽光透過密林的樹梢照耀在韓臨淵的眼睛上,韓臨淵用手遮一下,又望了望前方的路——一眼看不到的頭的密林,難辨方向。
“要不停下來歇一下吧!,走了快兩個時辰了。”梁珍兒看著奶奶面露疲憊,又偶爾咳嗽,拿出水袋,送到梁嘯云跟前。
出了淺犖莊,從清溪鋪乘船,入了池州地界,出了城池,一直往南走,從昨天起就已經是荒郊野嶺,連韓臨淵都不確定現在還是不是在池州地界。
馬上到正午,日頭最大。梁嘯云的氣色變得更加不好,不僅神色凝重,多日奔波也讓她原本的病情逐步惡化,咳疾愈發嚴重,偶爾喘的厲害。
梁珍兒拿出第二只水袋,掂在手里,分量不多重,自己一口沒喝,直接交給了韓臨淵,又從包里拿出干糧,遞給奶奶一塊。
原本她是惱火奶奶的手段了,實在想不出為什么要來這么一遭,難道真的是想用自己為她的兄長和侄兒報仇?看是看著梁嘯云油盡燈枯之際,又想起這十多年撫育自己的恩情,這怒火還是被壓了下來。
韓臨淵伸手到耳邊,又比劃著讓盈瀾兒禁聲:“你聽,前面有水聲呢。好像是個河,我去再打點水來。”
他剛要動手,梁嘯云咳嗽兩聲:“別去了!就快到了!”
三人少稍作休息,又往前走了不多遠,還未出森林,剛過了個彎,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
韓臨淵這才發現,自己已在半山腰,眼前是個兩山夾道的峽谷,巨大高聳的斷崖,足有百丈高,四條飛瀑從頂端流下,一條大,三條小,沒有順著山石流,而是脫離山壁,懸在空中,被風吹的四散,揚起漫天水霧,好似一道道珠簾。
水霧遠遠撲來,敷在臉上,涼颼颼的山泉,沁人心脾。四條瀑布的水,匯成一個小潭。又在日色下一照,一道彩虹,浮在潭水上空,顏色格外的靚麗。
“哇!好景色。”韓臨淵心曠神怡,吟道:
“龍須帶雨浴日紅,金光玉色相蕩舂。
雪凈鮫綃落刀尺,大珠小珠飄隨風。”
梁珍兒也通詩文,韓臨淵剛說完,她驚異道:“出口成章,這詩寫還不賴嘛。”
“這不是我……”韓臨淵說了半截,莞爾一笑:“沒什么,有感而發而已。”
韓臨淵還想在半山腰多欣賞一會,梁嘯云已經率先往山下走,面色更加凝重,一言不發,梁珍兒連忙跟上。
到了潭水邊,才發現這小潭比在半山腰看的時候要大的多的多,瀑布的激流聲,震耳欲聾。只是站在潭水邊,身上的衣服幾乎要全部被水汽打濕。
瀑布一側,遠處有一座院落,坐落在巨大的山石之上。
朝著院落方向走去,最先見到的是幾個菜園苗圃,用木欄籬笆圍了一整圈。籬笆好像近幾年有人打理過,不至于特別衰敗,但院子內已經被雜草完全占據。其中一個苗圃里,還有小木屋,不知道是養狗,還是養雞養鴨的。
(本章未完,請翻頁)
菜園苗圃對面是一排果樹,種類不少,每樣都有幾顆,最大的是一顆梨樹,在最粗壯的枝條上,扎著一個秋千。
梁嘯云摸了梨樹的樹干,靜靜坐在秋千的板上,沒有蕩,只是淺淺的依靠在麻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