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言聲音沉下來,很認真地再給這幾位在藏書閣救下他的同齡人建議。
疫潮出現的那一瞬間,不知道為什么他呆在原地身體無法動彈,如果不是執夷那舍命一撲,他現在不好說會不會已經變成義莊焚化間白布下的一縷青煙,媒體報道中的一行犧牲數字。
如果不是救命之恩,本著獨善其身的處事原則,楊少言絕對不會特意向這幾位通緝犯發出某種意義上的勸告。
“湘夫人你怎么知道”
蕭然猛地抬頭,湘夫人離世的時候,楊少言明明并沒有在場,他怎么會知道湘夫人的囑托
“呃我不太明白,但是道士小哥,能告訴我們大概是因為什么嗎”
執夷自從離開云中之國來到東洲后便一直被各種人警告離開這里,離開那里,湘夫人是這樣,現在楊少言也是這樣。
看不見真相,被蒙在鼓里的感受相當不好受,好像在黏糊糊的海洋里掙扎航行一般,探索真相的沖動在執夷心中瘋狂生長。
楊少言開口,剛想說些什么,卻臉色一變,又重新變成了笑瞇瞇的樣子。
“暗衛小哥,沒想到你們這么搶手,除了我與事務府的暗衛,還有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呢。”
他從頸上戴著的銅錢裝飾中點出幾枚半透明的電子信號模擬般的銅錢,向著不遠處拋出,已經撤去真言古物隱身能力的凜岳從虛空中踏出,穩穩地接住了對方暗含試探的一擊,在空中輕輕一揮,任由那幾枚電子銅錢化為數據散去。
“不愧是太虛觀觀主的弟子,我就算借用了真言古物的力量,也能被你輕而易舉地看透呢。”
凜岳摸著下巴,斗笠上的黑紗遮住他的面容,但蕭然三人看到佚名前輩的身影后,倒是瞬間放松了不少。
只是這話聽著總感覺有些耳熟。
蕭然神情古怪地看向楊少言,這不正是楊少言剛剛說的話嘛。
“前輩”
執夷蹦蹦跳跳地向著凜岳跑去,被后者當做自家孩子揉了好幾把頭發。
“我認識你,藏書閣與燕功衛軍士并肩作戰的魍魎獵人之一。”
楊少言瞇了瞇眼睛,看著瞬間卸下防備的三人組,有些恨鐵不成鋼,上前幾步把圍著凜岳轉的執夷拉了過來。
這三個家伙的警惕性還真低,也難怪能做出不要命救人的事情,尤其是執夷,當時完全想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他,明明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
楊少言不理解,但他也因此無法眼睜睜地看著這幾個傻家伙被不明底細的人騙,更何況這個黑紅配色的人一出現,就給他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聽說,你和他們自稱自己名為佚名,是淡星閣的獵人”
楊少言站在三人組身前,咄咄逼人的態度讓三人組有些奇怪。
“正是如此。”
凜岳伸手示意,完全不在乎對方的態度,聲音依舊溫和有禮。
“我知道的佚名刺客只有一個人但我可聽家師說,”楊少言頓了頓,瞪了還想再跑過去的執夷一眼,繼續道。
“淡星閣的著名刺客佚名,最近可是在劍門出沒,一擊必殺了一位著名的貪官。”
楊少言的聲音又一次冷了下來。
“五大邊區之間的未化之地因為上一次活性天尊蘇醒時的災難通行艱難,從劍門到錢塘就算是戰斗型木牛流馬最快也要三天,在這種情況下,您又是哪位佚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