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的誕生”
蕭然的表情十分難看,他雖然知道玄水和玄水鱗君一定有關系,但是沒想到剛剛還和他并肩作戰的玄水居然真的就是玄水鱗君本身。
以人類之身登為司命這是可能的嗎
司命不是神明嗎怎么可能,是人類呢
蕭然整個人因為世界觀震碎而木在原地,還是執夷與賽蕾內拉上前一步把他拉遠,遠離玄水發瘋般的威壓。
凜岳上前兩步,火光環繞,盡可能地在少司命威壓下護住幾位年輕人。
雖然他自己也被威壓壓的夠嗆,但是表面上的云淡風輕是必須裝出來的。
不光要裝出來,還要信步閑庭般把新手長槍插在地上,揮出火焰護住主角團三人,裝的帥氣。
凜岳這保姆活真難干,回去就找喜君要五險一金。
執夷死死抱住凜岳的腰,在他眼里面前的前輩就是如今可怕場景下的唯一依靠,只有凜岳自己知道自己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怒吼的水潮將未成形的細菌肉山徹底吞沒,玄水靜靜地站在原地,雙目卻似乎已經浮在天際。
“他敢獻祭自己,但是你這等污濁之物,敢收下一位燕功衛的靈魂嗎”
與湖神力量徹底融合的玄水冷冷地看向肉山的方向,只是手輕輕一握,那座肉山便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被新生的少司命用水潮徹底撕碎。
可是少司命的怒火根本無法挽回,撕碎了細菌之后的水潮一路摧枯拉朽,向著戰場的方向襲來,似乎想要來到主人的身邊,拱衛司命的誕生。
凜岳嚴肅地看著那越來越近的水潮,好在主角團都是有機械降神buff保佑的,幻境中玄水鱗君誕生的水潮還沒怒吼多長時間,黑湖的面積擴大到如今西陵湖的境地之后,一縷金光便憑空出現,點亮了被疫潮遮蓋的黑色天際。
隱匿于金光背后的人影只是那樣簡單地點了點剛剛誕生少司命的額頭,金色的流著星沙般的半透明手指上,隱隱龍鱗的形狀浮現。
“那是陛下”
蕭然的聲音聽起來分外憧憬,不僅是蕭然,就連與凜岳溝通的楊少言都發出震驚的氣音,畢竟那可是守護全東洲一千年的大司命,沒有這位真龍命帝,整個東洲的命運都未嘗可知。
這是七百年前的幻境,真龍命帝親自神降,消弭了少司命誕生之時的伴生災難,只在鎖鑰以西陵湖為基礎,留下一個更加巨大的西陵湖。
但是
明明應該是既定的,七百年前的,已經確定的歷史,但凜岳卻依稀于水潮和耀眼的金光中,看到那位真龍命帝的人影,似乎抬起頭,看向了他們的方向。
那一瞬間,萬籟俱寂,凜岳本以為這位大司命的目光應該看向執夷這位主角,沒想到那雙金色的,璀璨到宛如某種寶石的眼睛,略過蕭然,執夷,賽蕾內拉,最后居然停留在了自己身上。
“凜岳不要忘了太山府的”
真龍命帝發出一聲嘆息,隨即整個幻境扭曲一剎,周圍的環境再次變為黑色的湖水,凜岳感到自己的大腦一瞬間飛速運轉,真龍命帝的反應屬實在他的預料之外,那聲“凜岳”中蘊含的感情復雜又淡然,就算是在人堆里泡出來的長袖善舞的凜岳,也無法用手段探究一位大司命的心思。
他是認識他認識玉門的將軍凜岳,還是凜氏集團總裁的他
不要忘了太山府太山府是懸海世界觀中的轉生輪回之地,是一切亡靈的歸處,他不要忘了太山府的什么
無數疑惑壓在心底,凜岳苦笑一聲,至少他現在已經確定了
懸海世界,果然與現實世界有著某種極深的聯系。
或者說,和他有某種極深的聯系。
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楊少言那銀色的銅錢亮著,為幾人指引著方向,凜岳的思緒如同亂麻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條線與哪條線。
“佚名你怎么了為什么這邊顯示你的情緒波動這么劇烈再這樣下去你在幻境里會出事的幻境中必須穩定心神,難道富有經驗的魍魎獵人連這點也不知道嗎”
通過銅錢聯絡器時刻觀察著幻境中幾人狀態的楊少言聲音變得極為急切,少年道士只是嘴上說著警惕的話,凜岳陷入危險的時候,他慌張的程度比起誰來都不遑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