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夷有些羞澀地扭捏兩下,蕭然和賽蕾內拉手猛地拍上了自己額頭。
“哦那就是拒絕合作的意思了”
玄水鱗君呲牙咧嘴,聲音里明顯儲存著怒意。
執夷“到也不是,您也得說個我能做到的,這和天天提出不切實際要求的甲方有什么區別”
執夷碎碎念吐槽著,被蕭然猛地一把捂住嘴,賽蕾內拉頭疼極了“小祖宗,您快閉嘴吧”
她攤開手,“西洲那些還信仰放血療法的瘋子醫生都知道精神病人不能刺激,小祖宗您這是在干嘛”
少女雖然壓低了聲音,但是她忘記了,她面對的是一位身受重傷的少司命,而非什么其他普通人。
玄水鱗君聽得清清楚楚“啊精神病”
蕭然已經目死到想給自己來一刀了,他就知道,自己的兩個朋友都是脫線的貨。
賽蕾內拉反應過來,運用畢生所學,向著玄水鱗君欲蓋彌彰般訕笑道“精華神仙去病天君,簡稱精神病,是尊稱,是尊稱。”
玄水鱗君與玄水不同,如果是過去的燕功衛少年玄水,或許還能與賽蕾內拉扯皮幾句,但是現在的玄水鱗君面上只有滿腔恨意,被仇恨充斥的大腦全是殺掉真龍命帝這一件事。
“好啊,既然不合作,那就讓我吃掉你。”
玄水鱗君的金瞳一瞬間仿佛變成了什么來自遠古洪荒的怪物,帶著只知道進食的瘋狂之意。
蕭然猛地轉頭,似乎意識到了面前少司命的瘋癲究竟是因為什么。
“只要吃掉了你這個云客,最終效果也是一樣的,我一樣可以借用你的能力,掙脫這里的惡心束縛,親自去給予那條罪龍太山府君都無法給予的死亡”
玄水鱗君發出一聲長笑,徹底陷入癲狂,金色的鎖鏈隨之耀眼的亮起,但是仍然在前者的憤怒下寸寸斷開,又重新復原。
玄水鱗君被真龍命帝留下的鎖鏈限制,暫時無法移動,湖底的波濤水浪在一瞬間帶上了玄水鱗君的怒意,向著在湖底顯得極為渺小的幾人襲來,真言力量讓他們可以在湖底自如行動,但是終究并不靈活。
眼見巨大的水刃馬上追來砍到幾人身上,凜岳鎮靜地試著在水中使用自己賬號的大招,洶涌蓬勃燃燒著的火焰瞬間將水刃蒸發,但是那些遠比之前洶涌的火焰也剎那間被湖水熄滅。
“嘖。”
蕭然聽到那位佚名前輩發出了頗為不穩重的“嘖”的一聲,佚名前輩的另一面倒是一改之前的前輩形象,有了些少年恣意的味道。
金銀繡線飛魚短風衣的少年嘆了口氣,看向如不倒長墻般擋在他們面前的人“前輩你明明不必管我們。魍魎獵人神出鬼沒,一定有著從幻境離開的方法。”
凜岳藏在斗笠下的眉毛挑了挑,看來這位主角團成員又開始犯不想麻煩別人的毛病了。
他嘆了口氣,輕聲道“你們都是很乖的好孩子,怎么能沒有人來幫你們呢。”
他的聲音溫和的像是春水,無端地讓蕭然想起早已沉眠于未央城的湘夫人蘭蕪。
一手將他養大的湘夫人,說話也是如此的溫柔,溫柔到殘酷的未央城根本留不住她,所以在午門之亂中東洲永遠失去了那位溫柔的理事會成員湘夫人。
蕭然眸中有什么東西沉淀下來,幫他下定了決心。
他們已經勞煩這位佚名前輩多次,佚名前輩的真言力量又是火焰,在水中作戰限制頗大,于情于理也不能讓對方陷入如此為難的境地。
湘夫人已經因為保護他而離開,他不能再失去一個長輩,即使這個長輩與他們相識不過短短幾日,但是那份溫暖,那份源自內心的溫暖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