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門事務府,工作正堂。
對于處理細菌留下的疾病污染,玉門已經有過多次的經驗,更何況這次來的只是細菌的分身,而且最關鍵的污染已經被凜岳凈化的七七八八,后續處理事項浮白很清楚,凜岳也沒有多留,帶著四個年輕人趕回了事務府。
玉門的將軍制服大衣下擺在空中劃過,凜岳坐到辦公桌前,撐著頭,閑適的完全沒有蕭然幾人想象中的那種冰冷與殺意,反而眉眼間滿是讓人放松的溫和笑意,就連冰冷的黑紅軍裝制服,也壓不下去那份長輩般的平和。
但是蕭然三人都不是會被區區外貌欺騙的人,他們緊緊縮在一起,警惕著這位鎮關將軍的任何所作所為。
雖然面前的玉門將軍擁有著與佚名前輩類似的火系真言力量,表現的夜很平易近人,但外面的流言不可能空穴來風,必要的警惕必須要有。
看著擠成一團的主角團,凜岳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都有很多想知道的,一個一個來,真雨小姐先請。”
真雨聞言上前一步,公事公辦地將水晶蘭花田發生的事情交代給凜岳,盡完刑部主司的職責,說到最后,才猶豫地開口。
“將軍,我我好像明白了。”
她看著面前鼓勵般看向她的新任將軍,堅定了心底的那個猜想。
作為卓賓前輩副官的兄長如果已經被細菌藤壺寄生,以藤壺的寄生能力那么卓賓前輩,甚至被凜岳下令追殺的那些卓賓前輩的全族
真雨只感覺自己背后發涼,在什么時候,作為玉門二把手的副將卓賓前輩居然被細菌藤壺寄生
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您是不是因為”
真雨上前一步,還未來得及將自己的猜測說出口,便被凜岳的動作打斷。
“噓。”
凜岳食指在唇前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真雨突然意識到了為什么凜岳放任自己的名聲變得那樣糟糕,甚至被周圍人非議也不說出真相。
細菌藤壺對玉門出手了,以藤壺的行事風格,必然不可能只對幾個零零散散的軍官出手,恐怕整個玉門,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藤壺的巢穴。
藤壺的本體在玉門,或者很近的地方。
這個猜測只是出現,就幾乎卸掉了真雨的所有力氣。
在這座似乎無堅不摧的工作正堂周圍,不知道有多少雙血紅色的,獨屬于魍魎怪物的眼睛看著他們。細菌畢竟是司命等級的存在,對于自己的名號都有著一定的感應,如果讓藤壺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暴露,她眼中地“游戲”與“戲劇”變得不好玩起來,以細菌藤壺喪盡天良喜歡品嘗痛苦的心態,不知道要做出多么可怕的破罐子破摔的事情。
“不要說出來,大理寺卿小姐。”
凜岳的聲音很輕,輕的讓人感到心臟發疼
“我向你保證,你的哥哥絕對不會白白犧牲。”
真雨眼眶一紅,感覺自己差點就要掉下淚來,她明明知道真相,卻什么也不能說,什么也不能做。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我知道我相信你,將軍。”
少女垂下的頭堅定地抬起,她看向凜岳,右手捂住胸口,眸中有水色在氤氳,但到底沒哭出來。
她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小時候隨時可以和哥哥撒嬌的女孩,縱然今天面對了兄長的結局,也不可以重新變得軟弱了。
活性天尊橫在懸海之下,每個人都被迫要放棄些重要的東西與它對抗。
真雨不知道凜岳明明那樣稱職,但是卻被別人非議的時候是什么心情,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承擔好刑部主司的職責,盡量讓這位年輕將軍輕松一些。
哪怕只有一些畢竟他們的對手,這次可是一位細菌,還是公認的,最難對付的細菌。
年輕的大理寺卿踩著堅定的步伐離開了工作正堂,在路過蕭然三人的時候,執夷有些擔憂地看向真雨的背影“真雨小姐沒事吧那個貌似細菌分身的人好像是她的哥哥啊。”
面對重要之人被細菌占據身體,這怎么說也是足以動搖人性錨點的可怕事件。
“她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