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濁仔細想了想,說“是啊,那天嘉縣出現了詭變向日葵,我也是從那天開始,就沒有幻覺了。”
張黑狗“嘿嘿”笑說“所以啊,這狗日的詭秘力量,完全無法捉摸,誰知道啥時候就把咱們全滅咯。三界無長久,世事終成空。”
說完張黑狗便大胯步離開,宋如濁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的背影,總覺得他又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之后,二人開著車,離開城區,前往嘉縣轄區內的大田村,在鄉村路上開了許久,才終于停下。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精致的二層小樓,敲門后一個六十上下的漢子來開了門。
宋如濁來的路上已經看了這次的任務信息,知道這人是大田村生豬養殖場的王老板。
之前王老板的養殖場失竊,丟了二十多頭豬仔,報警以后,在民警的幫助下豬仔已經在山林中找回。
本來這個案子已經結了,但王老板家八十多歲的老太太不干了,每天去鎮上派出所大鬧一次,說是豬沒有回來。
老太太罹患老年癡呆多年,腦子不清醒,警方被鬧得沒轍,就通知了特調組。
王老板看著倆人,有點懵,一個矮子老道士,一個漂亮的小屁孩兒,奇奇怪怪的組合。
張黑狗說明來意,王老板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民警說今天會請專人來處理,一下明白過來,說“對哦,老太太糊涂了,又信鬼神,的確該找個假道士來忽悠一下,難得你們想到扮道士,辛苦了。”
張黑狗掏出個小本兒,哼哼道“真道士,有證。”
王老板更懵了,張黑狗懶得解釋,提出先去看豬舍。
王老板領著兩人去了豬舍,在圍墻上發現一個新補好的洞,王老板說“之前民警看過,推測是豬自己把墻給拱倒了跑出去的。你們警察同志很負責,都幫我找回來了,一只沒少。”
張黑狗說“都說了我是道士,不是警察。”
說著張黑狗拔下發簪開始四處檢查,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于是低聲對宋如濁說“這里的生物和物品都沒有被污染。”
宋如濁猶豫了一下,還是緊盯著豬舍說說“但是我好像感覺有一些怪,有些豬仔的眼神很木訥,失魂落魄的,和其他豬仔的不一樣”
張黑狗有點好笑“小孩兒就是單純。豬仔哪有那么復雜的情緒,就是搶食搶不到,餓的。行了,咱們再去看看老太太,如果也沒有問題的話,就可以撤了。”
宋如濁“哦”了一聲,又回頭看了幾眼豬舍,才緩步離開。
二人又跟著王老板去了家里,老太太在客廳里哭鬧著要找出去豬,老板娘和小孫女正在盡力安撫,倆人都差點拉不住她。
張黑狗氣定神閑地走上前行了個道禮,溫聲道“居士,老道玄靈,叨擾了。”
張黑狗一端起來確實是仙氣十足,很能唬人,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居然也就不鬧了,定定站住,愣了許久以后,訥訥道“師父。”
王老板一家人一看有戲,連忙把張黑狗和宋如濁請進屋落座看茶。
張黑狗繼續繃著仙氣飄飄的模樣,一邊拿著簪子四處比劃,一邊說了一堆云山霧繞的話,老太太真就被他給安撫了下來,不再激動,但眼神還是不太對勁,直勾勾地盯著窗外說“豬仔沒回來。”
張黑狗耐心勸說“民警已經查過了,數量都對得上,您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認定豬仔沒有回來嗎”
老太太原本直勾勾看著窗外的目光收了回來,緩緩掃了一圈周圍的人,昏黃的眼白上黝黑的瞳仁顯得特別小。她就那么空洞地看著眾人,聲音沉沉地道“只是肉身回來了,靈魂沒有,龍把它們的魂抓走了。”
屋內幾人互相看了幾眼。
宋如濁看著老太太的樣子,覺得有點發怵。
張黑狗表情凝重,半晌慢慢呼出一口氣,小聲對宋如濁說“要不把你的主治醫生請來吧,你病友啊這是。都這么癲。”
宋如濁搖搖頭“那還是不一樣,老太太這是阿茲海默癥,我是間歇性精神分裂癥,這兩個病科室不同的,李醫生專業不對口啊。”
“”張黑狗“你還認真思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