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罐子外面,都被刻下向他示威的文字。
杜亭云的視線忽然一頓。
原來她叫阿梨。
余光又瞥到那束盛然的梨花上,杜亭云涼聲道“把花處理了吧。”
雪餅一愣,回“是”。
此后,杜亭云便沒再睜眼,只一心冥想吸收靈氣。
雪餅不舍得扔掉這么好看的梨花,他尋了一處水潭邊的肥沃土地,決定把這束梨花種在此處。
此地有充沛的靈力和仙氣,它們一定能活下來的,長成一片。
那天后,沈嵐煙過著早起養花,欣賞大自然美景的田園養老生活。
除了梨花樹,她還種了一些芍藥、田旋花。
整整半個月,杜亭云沒來找過她,也沒找雪餅給他帶過話,也沒讓青圭給她送東西。
送出去的禮物,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這個杜亭云到底是個什么品種的狗男人啊
送完定情信物就玩消失
沈嵐煙再次翻看原文,妄圖從書里的溫柔男二對待感情的橋段中,找出與她認識的這個杜亭云的相似之處。
一無所獲。
難道就因為她不是女主
這是什么女主限定版溫柔,太坑了吧
呵,沈嵐煙邊澆水邊冷笑。
他不讓他進靜月閣,她自有辦法。
沈嵐煙在門外支個躺椅,悠閑地曬太陽,坐等她的“有緣人”。
“咦這兒啥時候多了個小茅草房”
一長得圓潤豐滿的中年女子自天上敦敦而來,坐了個鐵鍋,饅頭一樣白的臉滿面紅光。
這位女士一手跨個乾坤袋,身上還有肉味,坐的還是鍋。
她就是小說里靜月閣食堂的王掌廚。
書里有寫,靜月閣食堂有個職位常年空缺,鬼都不干。
沈嵐煙的笑地分外熱情“我帶您看看”
她先帶這位王大娘參觀了一圈自己的小花圃,與她“相談甚歡”,又請她入屋,送她好些花束,還泡了花茶好生招待。
然后掛上一張慘兮兮的小臉,編纂起自己“無父無母”的慘痛往事,說得王大娘眼紅鼻酸。
“不過,”她話鋒一轉,“我有一位心上人,已與他交換定情信物,私定終生。”
“哎喲,那你怎么不去尋他。”
“他就在鏡月閣內,可惜我沒有仙根,不能進入鏡月閣,見他一面哪怕讓我去打雜”
王大娘當即明了“他進入鏡月閣修仙了竟也不出來尋你,讓你獨自在這兒等他這哎”
她投來一個“大娘都懂”的眼神,悶悶喝了一口茶,眸光一閃“我有個工作,只是不知姑娘做不做得。”
“哦什么工作”
沈嵐煙嘿嘿。
王掌勺叫沈嵐煙明早在此等她,翌日一早,雞都沒醒的時間,她興沖沖地就來了,怕沈嵐煙跑了似的,親自用鐵鍋載著沈嵐煙,從側門入通過傳送陣進入鏡月閣的食堂。
食堂干凈整潔,眼下不到飯點,沒什么人,顯得很空曠。
放眼望去,四椅一桌,排列整齊,空氣中還飄蕩著飯菜香氣。
王大娘笑地眼不見牙“阿梨,你先深吸一口氣,我怕你反悔。”
沈嵐煙唇角輕勾,故作天真“大娘放心,為了他,我什么都能做。”
二人進入后廚。
沈嵐煙半只腳剛踏進去,渾身的鱗片都開始叫囂著互相打架。
后廚倒是干凈,成堆成堆的食材中間,被硬生生拱出無數小甬道,不見形的影子橫七豎八地亂竄亂鉆,咻咻咻的。
仔細一看,全是成了精的大白鼠。
“哎呀,我們這兒沒什么不好的,就是老鼠多了點,但這些老鼠都很小嘛,不會把你怎么樣,”王大娘撅起一只肥碩如豬的白鼠,“就是有點靈智,難對付了點,但你放心,沒有鼠疫的,頂多被咬個一兩下,不疼的,蚊子叮似的。
我們的飯菜,也是絕對干凈的,我們都用過好幾遍凈塵咒的。”
大白鼠被拎著尾巴很不高興地張牙舞爪,朝她張開血盆大口,耀武揚威的。
蚊子叮,您確定
沈嵐煙不自覺盯著“唧唧”不停的老鼠,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