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是被抓著了,得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吧
“別出聲兒,我很快就回來。”
月問星反握住她的手。
她的掌心冰冷徹骨,笑得僵硬古怪,卻能看出是實打實的高興。
“昭昭,”她輕聲說,“你要先找到我。”
奚昭頓了步。
“好。”
月問星坐在房里,背抵著門,視線黏在那株玉簪花上,手摩挲著花瓣。
“昭昭昭昭”他低聲念道,像要將這名字吞進肚里似的。
忽然間,有怒喝聲從外頭傳來
“你二人躲在何處,還不快滾出來與鬼域作對,尋死不成”
月問星低笑出聲,指腹還撥弄著那花。
不能出去。
要在這兒等著昭昭。
她躬低了背,面頰緊緊貼著花瓣。那花枝的莖子尖銳,戳破了皮膚,流出銀白色的血。
但她跟不知痛似的,反將那花攥得更緊。
嘴里還在喃喃“吃了糕點,還有花,昭昭昭昭給的,要等她”
她看著那花枝,只想著將它咬碎,再咽進去。
對。
她將那花壓在唇上。
要咽下去,與她待在一塊兒。
但不等她咬,就聽見門外人說“待老夫抓著了你,定當押去鬼域受刑”
月問星動作一僵,漆黑無神的瞳仁陡然緊縮。
什么意思。
他要帶她走
走走
走去哪兒
若走了,豈不是再見不著昭昭
蓬夫子那話不住在耳邊盤旋,使她方才平緩的理智陡然潰散。
她仿佛聽見嗡鳴聲。
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一刻不停地沖撞著她的理智。
不行。
不行
月問星踉蹌起身,瞳仁朝四周擴散,占據著眼白,直至整雙眼睛都變得漆黑。
殺了。
殺了他。
死了就好了。
死了就好了。
理智如弦般被不斷拉緊,她微躬著背,手中化出把漆黑狹長的劍。
“轟”房門陡然炸開,徑直碎成齏粉。
外面,蓬夫子被這動靜嚇了一跳。轉身一看是月問星,登時冒出怒火。
“鬼祟,自尋死路”他拿起鎖魂鏈,“還不快隨我去鬼域受懲”
“殺了,殺了”月問星無意識地重復著,死死盯著他。
她周身開始冒出黑氣,那些黑氣盤旋著,在她身后交織纏繞。
雖未完全凝成,但也隱能看出是頭足有樓高的怪物。
蓬夫子見狀,心中大駭。
“你”
那怪物逐漸成形,黑壓壓一片有如厚重烏云。
眼見要傾覆而下,忽從斜里趕來一人,是個面冷青年。那人提劍斬散巨影,又朝月問星額上貼去一道符。
霎時間,月問星的眼神恢復清明,手中長劍也散成黑霧。
青年則站在了她身前,看向蓬昀,同時將手探入袖中,不著痕跡地捏了一樣東西。
蓬昀驚魂未定,好半晌才回過神。
他怒視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陌生青年,斥道“你又是誰,膽敢干涉鬼域的事”
“某是月家請來伏鬼的道人。”青年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