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那你修了嗎”奚昭忽問,心底有些緊張,“就他說的那功法,有沒有教你啊”
她以前瞄見過藺岐修行看的卷軸,上面寫著修養身心、克制私情之類的話。
那會兒她只當是要清心寡欲,從沒往斷情這茬上靠。
但眼下一想,他看的卷軸會不會就是這忘情求道的功法
抑情和無情截然不同,就像“少”和“沒有”完全是兩個概念一樣,她還不想毀了別人的道行。
將她的神情收入眼底,藺岐略作思忖,搖頭。
“不曾。”他道,“我修的是其他心法。”
那還好。
奚昭放松了些。
她又問“那你師父呢”
那道人看著可不想是斷了什么情的模樣。
“也不曾。”藺岐直言,“他只是想找人繼承這心法。”
真不怕別人功法大成后拿他開刀,來個殺師證道。
藺岐又說“無情入道雖難,破境卻快。若練了忘情心法,亦可修行其他,諸如馭靈、劍術,此又為另一樁好處。”
等會兒。
等會兒
奚昭越聽越不對勁。
不是。
這人怎么還跟她推銷起無情道了
她懷疑道“你是來幫你師父說話的”
“并非。”藺岐垂下眼簾,面上一派冷然,“只不過你若想修煉,無情入道亦為其一。言盡好壞,你也更好抉擇。”
奚昭“那壞處呢方才只聽你說了哪兒好。”
藺岐“絲毫情感,也如蟻穴。”
言外之意,就還是說這心法練著很難了,稍有不對就很可能功虧一簣。
“這樣么。”奚
昭興致缺缺道,“聽著挺好,不過我已經想好走什么路了,大概不會要他那心法。”
得了這回復,藺岐穩下心神,從袖中取出那株月映子。
奚昭看見,神情見笑。
“哪兒來的花好看,還從未見過。”
“是月映子,要送給奚姑娘。”藺岐橫握著月映子,語氣平靜,“岐不懂人族禮節,暫且只能如此行事。”
奚昭捏著那銀白花瓣兒,聞言抬頭。
“什么禮節,送花嗎人族也常送花,你瞧見了,我后頭養了許多。不過這種花從沒見過,也不知是怎么個養法。”
這人未免太客氣了,來一趟送書又送花的。
“要趁月夜間用靈水蘊養。”藺岐稍頓,“不過在妖族中另有別意。”
“什么別意”
藺岐稍屏了呼吸,不由得將花枝握得更緊。
“我”
“藺岐”身后陡然傳來人聲,打斷了他。
聲響來得突然,奚昭被驚著。
視線一移,卻見月郤竟出現在了藺岐身后。
月郤概是用了瞬移術,悄無聲息間就出現在這屋里。
落地時還沒站穩,打了個踉蹌。
他平時在不熟的人面前最講排場,這會兒卻顧不得差點摔跤,三步并作兩步就上了前。
“藺岐”他又喊了聲,眉眼間滿是怒色,也見焦灼。
藺岐不著痕跡地蹙了下眉。
側身看他,語氣漠然“月公子有何事。”
月郤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視線在他和奚昭間來回游移兩番,最后落在那還沒送出的月映子上。
即便那枝花還在藺岐手中,緊提的心也沒放下。
他道“你跟我出來,我有話要說。”
藺岐意欲拂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