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又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
白布掉落時,緋潛忽生出種沒穿衣服的錯覺。
對上奚昭的眼眸,他忽然蹙起眉,往后退了步,橫過手臂擋在臉前。
“看我做什么”語氣沖得很,說話時還露出枚虎牙。
“沒,”奚昭撓了下面頰,“你跟我想的有些不一樣。”
“隨你怎么想”緋潛沒把胳膊放下來,兇巴巴地問,“現在還要做什么”
他可沒想到,她說的“光明正大”,就是把他留在身邊做侍從。
不等奚昭應他,太崖忽道“你是那日的虎妖”
奚昭知曉瞞不過他,便讓緋潛自個兒來答這話。
“是。”緋潛知曉太崖救過自己一回,不然剛剛也不會只防不攻。
見他認出自己,索性承認。
“看來你倒會隱瞞身份。”太崖起身,“現下要做的,便是替你換個出處了。”
奚昭回明泊院時,遠遠就看見月郤等在院門口,手里還拎著什么東西。
許是察覺到她的視線,下一瞬他便抬起頭,朝她望過來。
“綏綏”他眉梢揚起笑。
可緊接著,他便看見她往后退了步,眉眼間隱有懼意,像是在怕他靠近似的。
月郤被那眼神刺得呼吸一滯,笑也僵凝在臉上。
“綏綏,”他停在原地,忍著從心底泛起的酸澀,道,“你你別怕,我不過來。我就在這兒,不會傷著你。”
“我知道。”奚昭渾身緊繃,轉而往他身后看去,“只有你一個人嗎,還有沒有其他人”
月郤稍頓。
隨即反應過來,她是怕見著兄長。
又想起昨天的事,躁惱再度涌上,一陣陣地沖撞著他的理智。
昨天他送她回來后就去了地牢,今早怕影響她的情緒,加之還要處理府內事務,便沒來看她。
以為稍有緩解,不想仍是這樣。
他強忍下那股躁意,說“沒有別人,只有我。”
奚昭面露疑色“當真”
說話間,還在打量著四周。
“當真。”月郤勉強扯開笑,試圖安撫她的情緒,“那些人不會再來,用不著怕綏綏,我不是去了趟嶺山派么,給你帶了些東西。”
奚昭緩步近前。
走至他面前后,她試探著碰了下他的手。
“阿兄,你一直在這兒等我”她神情間的懼意一點點褪去,逐漸握緊那手,指腹輕輕撫過掌心的薄繭。
“沒等多久。”月郤勉強放下心,反握住她的手,“走,先去瞧瞧我給你帶了些什么。”
“但是”奚昭突然停住,看著他,“要是大哥回來了怎么辦會不會,還把我”
“不會”月郤打斷,將她的手握得更緊,“若我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斷不會去嶺山派走這一趟。此事交給我,你若再不想見兄長,便不見他。”
話音剛落,秋木便過來了,身后還跟了好些人。大多是府中侍衛打扮,唯最前面的兩個穿著不同。
他先喚了聲姑娘,再才對月郤道“小少爺,人都帶過來了,從第三院領的人,大管家那兒也都說清了。”
月郤點頭,掃向秋木身后。
共十個侍衛,都是他院里的人,想來再不會惹來什么麻煩。
正看著,視線忽一頓,停在了最前頭的男人身上。
那人身著玄黑勁裝,暗紅頭發在這堆人里頭格外打眼。神情也不似旁人,太過張揚了些。
“他是誰”月郤擰眉,“見著面生。”
他不常經管第三院的事,但也瞧出這人根本不是月府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