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右看去
施白樹一動不動地守在門外,面若冰霜,連氣息都不大明顯。
奚昭一手還扶著門,試探著開口“那個你在這兒做什么”
施白樹一聲不吭,眼珠子都沒見轉一下。
沒聽見嗎
奚昭又抬起手,在她面前揮了兩下。
“你在這兒做什么,是有什么事找我嗎可聽得見”
施白樹還是不應聲。
奚昭收回手。
還真是這樣。
秋木之前就提醒過她,說是施白樹的性格有些古怪。平時不說話,也不愛理人。
她想了想,猜到施白樹多半是在盡侍衛的指責,才守在外面。
由是道“我這兒不用守的,也沒什么危險。”
等了會兒,施白樹并無反應。
行吧
奚昭往左走了兩步,打算跟她面對著面說話。
但剛走到她面前,施白樹便也跟著動了兩步,仍舊擋在她身側。
奚昭
她又挪了挪。
施白樹便也跟著動。
奚昭再挪。
她再動。
如此走了好幾回,兩人都快走到院子里去了,奚昭還是站不到她跟前去。
她是有什么心事嗎
奚昭干脆不動了,認真問道“是不習慣別人站在你面前說話嗎”
施白樹終于有了反應。
她眼神稍移,吐出兩字“風口。”
同人一樣,她的語氣也冷冰冰的,清冽冽的河水一般落在耳畔。
奚昭一怔。
隨即反應過來,近段時間一天比一天涼快。像眼下,雖還見得著太陽,但天際已有烏云攢聚,夜里怕是有雨。
風也不小,沿著狹長的走廊一陣陣地往屋里刮。
她是在幫她擋風。
意識到這點,奚昭頗有些不好意思。
沒、沒事。她道17,“吹吹風而已,還挺涼快的。”
施白樹壓來視線,似在打量她的神情。
片刻后又收回,道“受涼了。”
奚昭愣了瞬,很快便明白了
她昨天在地牢待的時間太久,那里頭又冷又潮,惹得她頭昏腦漲。昨晚回來后,月郤就讓秋木請醫師來看過,醫師說是著了涼,還給她開了些藥。
原來是在關心她。
奚昭眨了下眼睫,退回房間。
施白樹便又站回門前。
奚昭靠著門邊,看向她兩條辮子上系著的鈴鐺。
“你辮子上的鈴鐺不會響嗎”
風吹得這般大,卻沒聽見聲響。
“嗯。”
“瞧著很漂亮誒你做什么只是覺得好看,不是讓你割下來把刀收回去吧,真的,真的,系在你辮子上就很好看了。對,把刀收回去。”
按下她握著刀柄的手,奚昭余驚未消。